龚小亮点开了短信，母亲回复他了，母亲写道：新的一年别给戴老师再添麻烦了。
戴明月拍了下脑门，声音响亮：“你回！他也不容易，年纪还轻，我看他也改过自新了，给他一个机会吧。”
接着又是亲戚的微信群，戴明月进去又发了个红包，立马表弟表侄都发了拜年的表情了，满屏幕下铜钱雨。
龚小亮一双手就没停过，他打完最后一个字，戴明月又指挥他：“好了，进这个群，就家长那个。”
“再回，人死不能复生。”
龚小亮走了回来，翻开手机，戴明月一瞥，说：“手机壁纸还没换啊？”
“你有短信。”戴明月举起了龚小亮的翻盖手机，“你妈来的。”
龚小亮进了群组，聊天记录全是家长们在讨论大学志愿的，他一看戴明月，戴明月摸着下巴，想了想，说：“给大家拜个早年，新年新气象，冲过这半年，就是崭新的人生了！高三，我们可以的！”他偏过头看着手机上的表情符号，“这个表情，这个看上去很努力的这个。”
戴明月没说话，龚小亮的手悬在手机屏幕上，慧心又发来段语音，戴明月按了开来，慧心说：“那个龚小亮不会还在你家吧？他怎么回事啊，还赖上你了？实在不行，你给他找个地方让他搬出去住啊，他有手有脚的，不至于饿死吧？再说了他饿死关你屁事，你才是受害者！”
龚小亮坐下了，他放下了手机，看着戴明月：“你最近联系我妈了吗？”
有人找他单聊，是慧心，她问：你一个人？
回完这两条，龚小亮放下手机去倒了杯水喝。
“我说你在我家准备成人高考，句句属实吧？没说错吧。”戴明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