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小亮眨了眨眼睛,一群学生从早点摊前走开了,他看到那个和戴明月说话的人了——巧巧,穿着红色羽绒服,低着头,像是随时能哭出来的巧巧。
藏,但他要是想毁了他的生活,早就可以干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他知道他打算去考驾照,打算离开牡丹了吗?所以才要在他心里满怀对未来的憧憬时来摧毁他的希望?可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龚小亮往手心里哈了点气,往前又走了阵,看到个二十四小时的柜员机,他去把银行卡里的钱全转给了他妈。他抱着他的东西在街上闷头走着,他也说不清自己走在哪条街上,夜里的建筑都长得很像,路牌藏在暗处,路灯好多都是坏的,路上更没什么店家,居民区也是黑乎乎一片。好像没有人生活在牡丹了,这里是座死城了。
龚小亮走得累了就找了个车站歇下了。他睡着了。
龚小亮不禁靠进了些,他能听到些他们对话的内容了。巧巧说:“真对不起
这一觉睡醒,周围热闹极了,人声鼎沸,站台外进站的公车排起了长队,车上下来的全是穿校服的男孩儿女孩儿。他们穿的是十九中的校服。睡在车站上的龚小亮显然有些挡路,他赶忙站起来,逆着人流往空处走,这么走了几步,龚小亮一个警醒,他在一个卖煎饼的摊位前看到戴明月了。
戴明月好像正和谁说着话,人很和善地微笑着。
而且据龚小亮对罗记者的了解,他并非一个喜爱搬弄是非,说三道四的人。他说不清罗记者对自己的看法,他唯一知道的是,在所有记者对他的父母围追堵截时,只有罗记者没有那样做。罗记者坐在他面前和他说:“很多人因爱生恨,但是不是他们所有人都会想到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