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起身过去给他当了撑板。
脸上有擦伤，还贴着白色纱布，大腿部中弹，流了很多血，面容憔悴。即便如此，那双眼睛却仍然明亮有神。
一天不见而已，他似乎也消瘦了。
他另一只手被贾姿牵制住，费了好大的劲才碰的到余念，温热的手指覆盖在余念唇上的瞬间，余念怔了怔，要起身的身子僵在，一动不动的盯着路衍看。
方才刚刚做完手术，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路衍手心还是冰凉的，现在已经温热到沁出细汗。
晃，余念便醒了。
忽然想到，这大概是他做过的最温柔的动作，热泪眶在眼睛里，流不下来。
路衍看着她笑。
他受伤，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余念却并不比贾姿好受多少。相反，她心里可能比贾姿还要急。路衍现在是她唯一的牵挂，如果路衍出了什么事，她可能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医生给路衍查看
坐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嘴便被路衍捂住。
与那双眼睛对视时，余念的心忽的动了下一下，下一秒，立刻紧紧反握住路衍的手。
现在见他醒过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坑娘的儿子！
贾姿：……
他附在她耳边嗫喏：“扶我一下，我想起来。”声音没什么力量，身子也是如此。
眼泪僵在眼眶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路衍又招招手，余念俯身过来。
笑容难得温柔，笑意也浓，像是要笑到她心坎里去。
他又伸了伸手，摸了摸余念的脸。
路衍这一动，将贾姿吵醒，后者见路衍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激动，被路衍及时制止：“妈，别喊，别嚷，别哭，我现在想去洗手间，您别说话，累了就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