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雨湿,老是咳嗽。
楚湫原本的身子很健康,现在变得不太好了。
楚湫眼睛里终于露出一点胆怯,止住了话头,把头低下去。
“哦,你讨厌我。”他若有所思地说。紧接着就毫不留情把楚湫抱起来扔到床上。“天天和讨厌的人待在一处,还逃不掉,可怜的很啊。”
子谈太懂得怎么逼他了。
在近乎于残忍的情事中,楚湫听到一个声音模模糊糊响起:“哭什么?”
……
爱。多可怕的词啊。
楚湫现在很清醒,也不发疯。无聊的时候,就整日的思索,回想过去,现在,以及看不见的未来。
当他顺从起来时,子谈对他也不再那样凶了。楚湫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子谈发火的样子,他们的相处虽然沉默居多,但也勉强称得上一句相敬如宾。
子谈什么也没说,把手无声地收回去。楚湫没有看见,春天的柳絮飘进屋内,落了一簇在他发间,只等人将它拈起。
除此以外,子谈从来没有吻过他。
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再也不是清淡好闻的松竹味。
然后身体又被贯穿了一下:“眼睛都哭红了。”
你要我爱你。你要写情书给我,给我送花,带我看电影。然后对我说,你喜欢我。
他现在大不同了。
怎么也冲刷不掉的,肮脏的味道。
楚湫以前是一个走到哪里,哪里都知道他到来的人。
“是因为我哭的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
子谈给他喂药,楚湫不喝,于是被扼住喉咙灌下去,再不济,就劈晕过去。无论如何,子谈总归是有办法对付他的。
“……那这样的我,你也喜欢?”楚湫突然笑了,摊开双手,露出那副遍布青紫的胸膛。
如今看起来,其实莽撞得像小孩子在逞强。
“锄秋,你哭起来真是好看。”
“这样的你……我不喜欢。”楚湫曾经这样对子谈说过,那还是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口的。
他总是输,因为子谈永远比他更像疯子。
楚湫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是这样的。但是他还是不断地说下去,努力把话说的更难听,更伤人一些,像是要狠狠报复回去一样。
楚湫不吃子谈递过来的菜,挥手把它们统统打碎。自然他送来的药,楚湫也一碗又一碗地泼开,砸的稀碎。
楚湫心里模模糊糊地明白了:好像子谈是喜欢他的。但是他不明白,子谈为什么喜欢他,对他的又是哪种喜欢。对于楚湫来说,这段人生的时光就像在路上与朋友并肩走着,然后在这最好的时刻,天就塌了下去。
33
然而总有一道隔膜将他们远远隔离开来。
脸色苍白,不见血色。垂着手,低着头,轻轻走路,好像怕会惊动旁人一般。他精神与肉体的根仿佛被连着拔去,于是只剩下枯萎的生机在原地垂死挣扎。
子谈只打过他一次,就是第一次在床上。楚湫就此好像有了条件反射,只要子谈的手有一点靠近脸,他就畏惧地偏头想躲,以为又要打他。
…… ……
他想起子谈说,要他爱他。
子谈靠近一步,楚湫就往后退一步。再靠近时,楚湫忍不住开始干呕。他蜷缩成一团,从头到脚清清楚楚地显露着自己的憎恶。
逼得他无路可退,歇斯底里,只好可怜地求饶。
楚湫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
“但可以陪我一起死。”
脚步声响亮,耐不住寂寞似的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当然,笑声也十分明亮,里面的快乐与热情可以感染每一个人。
“你只能喜欢。”子谈有些淡漠地回答。
“你知道么,锄秋,以前的那个你,是可以救我的。”子谈低头压在楚湫的耳畔,低低说,声音像毒蛇般的冷。“现在的你,也许不能救我。”说到这里,他也轻轻笑起来。
那段互相折磨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无论如何,楚湫总是先低头的那个,没有办法,他熬不过子谈。
“你……你以为最初我是为了什么才接近你……”楚湫浑身都是抖的。“要不是你看上去那么像个好人……你以为我有多高尚……”
“我让你别说了。”子谈向他伸过手来,一边这样说着,声音沉沉的。
子谈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子,脸上一大半在阴影里,看不清什么表情。
“我好高兴。”
…… ……
楚湫似乎是没有办法再忍受这种屈辱的,半生不死的日子,他死死盯住子谈,开口说道:
那次性事之中,子谈让楚湫“求他”。楚湫那时是真的什么自尊都没有了,脑海里浮现出的讨好人的方法,就是吻他。当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抬起脑袋时,子谈的头很快向
这挣扎使他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