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给我个机会行不行？”萧默温声带了点哀求的意味。
应谨言抬头瞪了一眼萧默，怒答，“我才不要。”
偶尔两人闲聊两句。
把自己的脸埋进去了。
萧默坐在应爷爷窗边，手里捧着一盘切成小块的苹果，正在用牙签喂给应爷爷。
***秦卿倾住了几天院静养，每天看着医院里步履匆匆的家属。
应谨言起初不同意萧默单独跟爷爷聊天，然后就被应慎行强行带到了花园，种…种西红柿。
“那进去吧？”萧默想把应谨言从地上拉起来，结果应谨言坚持不起来。
应谨言微微点了一下头，回，“嗯，爷爷，我尽量。”
再提起顾辞的时候，应慎行跟应谨言都不会带着悲伤的表情了。
应慎行挺.起腰杆，拉伸了一下，答，“你当是我想种西红柿？明明是顾辞她在你明年的生日清单上写，言言一株小西红柿苗。”
应谨言敛眸，看不清神色。
吓得应谨言连忙端着碗过去接菜，接菜时候应谨言的手都是抖得，萧默微笑着帮应谨言固定了一下饭碗。
应谨言语塞。
“呜呜呜，对不起大姐姐我错了。”小孩子当即哭了起来，盯着地上的棒棒
有年轻的父母跟长辈在静候着新生儿的降生，面露喜色，生气蓬勃；也有垂暮的老人，在倒数着生命的头；更多的是被病痛缠身的人，苦苦跟自己、跟病魔抗争……
“哥哥，你这闲情逸致，令我有点害怕。”应谨言挥舞着小铲子挖坑，应慎行把西红柿种子倒进土里，着妹妹填土，浇了一点儿水。
……
“提前就暴露了生日礼物，你这样是不对的，我要双份礼物！”应谨言坐在椅子上，欢快的踢着腿，跟哥撒娇。
应谨言不肯起来。
那个多年前在屋子里蒙着被子痛哭流涕，也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小姑娘，曾经无数次的发过誓，后能够独立了，不会再看应爷爷眼色。可时光白驹过隙，当年那个刻薄无情只知道利益的爷爷，坐在多功能椅上开口同自己商量的时候，应谨言还是无法拒绝。
一副其乐融融的…祖孙样子。
“谨言，你们的婚事…早点办吧。”应爷爷开口说，“我想在走以前……能看见你…..成家。”
这一天秦卿倾捧着橙汁，安静的站在窗外向康复室内探头。
萧默握着应谨言的左手，没有其他动作。
这辈子能让应谨言服输的加上不在世间的顾辞跟顾温，统共只有四个人，萧默就在其中。
应谨言依旧不放心萧默，怕爷爷为难他，偷偷的推开应爷爷的屋门，露了一个小缝，趴在门上偷偷往面。
“噗。”应谨言笑了出来。
“我不想你见到我爷爷，他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你也不需要去讨好他。”应谨言蹲在地上，别扭的说。
应爷爷患了中风跟老年痴呆，现在表达时而清醒时而如孩童一般，交流起来很困难，却也随和了不少。
种了一棵又一棵，直到种子全部播撒完毕。
萧默无奈喊，“言言。”
被一个埋头往前跑的小孩子撞了一下，橙汁泼了病号服一身，小孩子手里的棒棒糖掉在地上。
顾辞是个很喜欢笑的人，应该也不喜欢被哭丧着缅怀。
。
萧默直接坐在了地上，手指捏着应谨言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言言，那你为什么先去找了我妈妈？”
应谨言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她在英国出生，她跟萧默很大可能性是抱错了。
萧默对视着应谨言的眼睛，替她说了回答，“因为不管我们有多不恋家，对世俗有多不在乎，都还是希能得到对方家长的认可跟祝福，而不是因为关系不好就视而不见，说白了就是我们都非常在乎对方。”
萧默揉了揉应谨言的小脑袋，安慰道，“没事儿，一会回去了我们可以重温一下。”
应慎行摊了一下手，“可以，那我送你两颗西红柿苗，如果不行的话就四颗，要不然八颗吧…”
饭后应谨言领着萧默转了一圈应宅。
***中午吃饭的时候应爷爷状态出奇的好，跟应谨言不对付了二十多年，破天荒的给应谨言拿勺子盛了一勺菜。
应谨言从地上爬起来，按了指纹打开铁门，领着萧默往家里
她讲的细致，把漫长的时光娓娓道来，从五岁时候摔倒在楼梯上磕破了头，八岁考了99分被关在储物室省，十三岁在赵猛的教导下可以劈断两公分的功夫木板…最喜欢下雨天坐在落地窗边安静的看雨。
萧默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语速极慢，也在努力理解应爷爷说什么。
住院期间，秦卿倾最喜欢坐的事情就是站在一楼花园里，抬头看康复室里的训练复健运动的人。
僵持了一小会儿。
她悄悄关上了房门，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