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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嘉抱住暴怒的周翠翠,急声道,“三伯娘,不值当的,不值当的,我向你保证,伤害小宝的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冷静下,你想想小宝,想想清熙,他们还需要你照顾。”

    梁红英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不由自主的贪婪的呼吸着失而复得的空气。

    梁红英张了张嘴。

    另外两名警察已经带着梁父回局里。另一路去梁家的警察走访左邻右舍得知,事发前,许家宝和梁家人有剧烈争执,和梁父说的有出入。再加上梁父神态闪躲慌乱,说话颠三倒四,钱警官很难不怀疑他,遂把人带回警局正式问讯。

    许清嘉转过脸,目光落在梁红英脸上,眸光发寒。

    梁红英的脸贴在冷冰冰的玻璃上,冻的她打了一个哆嗦。

    周翠翠被护士掐着人中转醒,她半张开嘴,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嘶鸣,推开许清嘉猛地奔向坐在角落里的梁红英。

    两名警察因为她这粗暴的动作,眼皮跳了跳,见她没有过激反应才把跨出去的一只脚又收回来。

    梁红英顺着玻璃瘫软在地,两眼发直地看着里面无知无觉的许家宝。

    许清嘉嘲讽地勾了下嘴角,上前抓住梁红英的手腕,发现她整个人都在细微的颤抖。

    “不是的,不是这样

    周翠翠喉间发出一声悲鸣,听得在场众人心头恻然,之后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仿若被抽掉了脊梁骨。

    周翠翠用力摇晃她的肩膀,歇斯底里地逼问,“是谁害的,是谁害的?”

    玻璃内是躺着病床上许家宝,头上裹着纱布,边角冒着青茬,他的头发被剃光了。口鼻处带着氧气罩,浑身下下插满了各种导管。床边是冷冰冰的运转着的机器,要不是心电图在不断变化,看起来,就像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两个孩子的名字让周翠翠松了下手,两名警官终于把奄奄一息的梁红英救了出来。

    怒不可遏的周翠翠眼神忽然变得阴鸷,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脸庞瞬间狰狞,她猛地收紧双手掐住梁红英的脖子,“是你,是你害了我儿子。”

    缩在角落里的梁红英木偶一般,目光呆滞,彷佛灵魂出窍。

    就梁父那反应,若说梁家人和小宝的伤没关系,打死许清嘉都不信。

    深呼吸放轻松,见他听不进去,赶紧让护士打提前准备好的镇定剂,惟恐他受不住刺激爆了血管,随后让人送去病房。

    许清嘉的脸一沉到底,泼了墨一般,松开梁红英的后颈。

    许清嘉视野变得模糊,她用力眨了眨眼,把眼泪狠狠憋回去。

    许清嘉铁青着脸,“当着小宝的面,你告诉我,小宝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还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对不起,对不起。”梁红英泪如决堤地道歉。

    梁红英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动了动,眼泪又漫了下来,大颗大颗往下滚。

    对不起能让许家宝醒过来脱离危险吗?

    许清嘉盯着她的嘴,目光凌厉。

    而梁红英作为配偶,需要配合医院签字,所以才没有一同带回去调查。

    从窒息中略略回过神来的梁红英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寒光凛凛,刀子一样,落在哪儿,哪儿就要被割掉一块。她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

    干燥起皮的双唇剧烈颤抖,张开了又合上再次张开。父母的警告哀求在耳边回荡,一边是人事不省的丈夫,一边是白发苍苍的父母,梁红英只恨为什么躺在这里的那个人不是她,眼泪一串一串顺着嘴角两边流下,“是我,是我害了家宝,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家宝。”

    周翠翠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手背额头青筋暴跳,厉声质问,“是谁,是谁把小宝害成这样的,是谁?”

    她的力气大的惊人,一点都不符合她瘦弱的身躯,许清嘉被她推得一个踉跄。

    留下来的两个警察吓了一跳,连忙上来阻止疯了似的周翠翠。

    可周翠翠力气大得匪夷所思,两个警官都拉不开,眼见着梁红英开始翻白眼。

    许清嘉瞥了她一眼,捏着她的后颈将她按在监护室的透明玻璃窗上。

    “对不起,妈,对不……”

    周翠翠一巴掌拍在她脸上,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是谁害的小宝,你到底说不说?”

    许清嘉指挥两个护士扶着周翠翠去病房休息。

    梁红英心脏一阵剧烈的收缩,几乎就要停止跳动。

    许清嘉深吸了一口气,不然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打人的冲动,“许家宝,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就是你违抗父母不顾亲人劝阻硬要娶回家的女人。你危在旦夕,她却一心一意包庇害你的凶手。你掏心掏肺对她,白天黑夜的加班挣钱,就养出来这么个玩意儿。在她眼里,你就是一张饭票。你他妈的瞎了眼,活该你躺在那,活该!”

    周翠翠却是拿眼直勾勾的盯着重症监护室,许清嘉就让人把轮椅推过来,让周翠翠坐在门口,守着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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