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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上车再说吧,天还凉,” 简然走下车,一件外套披在秋水身上的时候,顺手拉开了车门,嘴角的温柔一笑,说着世界上最动听的

    又是一年初春,天气微凉,阳光却好。

    “ 刑满释放吗?” 秋水格外平静的问一句,“ 我以为自己会再被关久一点。”

    杜主任因为利用职权便利,私自挪用药材,诱导精神病人犯罪杀人,而获刑,只怕这辈子是出不了监狱了。

    “ 杨警官?” 这给名字是秋水从来没有想过的。

    因为精神不能自主,被利用的朱丽虽然被判不需要付刑事责任,却要求被进行强制治疗。并且她与白叶的婚姻更在法官的一庭宣告下,再也不复。身为前夫,朱丽的唯一有责任联系人,白叶需要为她的行为承担民事责任。

    “ 简然,” 秋水看着面前的人,喉咙下咽的时候如同是吞了一块石头一样的被哽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侧过脸,捋了捋自己在风中显得凌乱的长发,试图遮盖她也已经不再年轻的模样。

    晚饭的时候,秋水对着面前的饭菜一点都没有动。她对面的穆清盯看着垂头不语的秋水久久,忽然冲着她叫了一句: “ 汪!”

    她一点计划都没有。

    秋水离开的那天,庄寿安因为有事情要处理不能亲自送她。秋水换了一身便衣,左手拿着装着报告的文件夹,走出了困了她五年的地方,再一次将脚踏在了阳光之下。

    秋水被惊,全身一抖地抬头,“ 穆清?”

    “ 我去给你办理手续,” 庄寿安看着她,慈善地笑了起来。

    “ 秋水,” 穆清深吸一口气的时候全身向上提了下,同时将下嘴唇包进了下嘴唇里,当那口气被吐出的时候,她才开口,“ 我们关系这么好,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走到门口,走过看着大门的警卫,秋水看见门外停着一辆车。车型是她没有见过的,甚至连车牌都被换了,只不过车窗里看来的目光却是如当年一样。

    而另一个秋水,却似乎逐渐被人们忘记。

    秋水的悲剧曝光增加了人们对于孤儿院,福利院的注意。让更多的人们将温暖的双手伸向那些无助的孩子;也让那些福利机构的财政等方面变得透明,从而接受民众的监督。

    一天,庄寿安带着一沓资料走来,说:“ 秋水,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 什么事?”

    五年过去了,三十多岁的他看起来比曾经更多了沉着与稳重。

    秋水抬起眼眸,在看见白叶与他身旁的孙永秀的时候,她情不能控制地喊出了一声:“ 爸……… ”

    穆清瞪大了眼珠地勾看着秋水久久,才笑着,吐出三个字:“ 谢谢你。”

    “ 是,” 庄寿安点头,他再低头看一眼秋水的资料病例,说:“ 秋水,这五年你的病情表现的非常平稳。在不服用药物的情况下,你没有再出现人格分离的情况。可以被看为你的次人格开始与主人格融合,并且相互补充,你可以离开了。” 说着,庄寿安补充一句,“ 不过这份精神鉴定报告你要拿着,如果找工作,你还是需要出示的。虽然说你的病情好转,可是这个依旧会跟你一辈子。”

    一个带着精神病史与犯罪记录的人,估计去了哪里都不好找工作吧。不过能出来,能再次地融入到这个社会上,她就已经很满足了。秋水想着,向前走去。

    “ 哈哈!” 看着秋水被抓了个正着的模样,穆清哈哈大笑了起来,“ 想什么呢?”

    “ 穆清…… ”

    秋水的用词让庄寿安心里莫名觉得一阵心疼,心疼的是她的懂事,也是她的看透而无怨,“ 杨警官替你争取到了减刑的权利。”

    “ 养大我的女儿,” 穆清的眼神直勾勾地射||入秋水的眼里,说地一字一顿,“ 答应我。”

    “ 夕夕,” 车后座的门被打开,里面坐着的白叶走了下来,眼神带着颤抖地喊了秋水一声。

    “ 我要出去了,” 瞧着穆清笑的前仰后合的模样,秋水扯开嘴角,说。

    “ 小姐,搭顺风车吗?” 手落在方向盘上的简然抬起眼眸,看向车外的秋水。

    秋水看着面前的一份鉴定报告,她颤抖地伸手伸出去,拿起了报告的时候,眼角的泪水忍不住滴落,滴在了报告上,“ 谢谢你,庄教授。”

    “ 好,” 虽然秋水感到疑惑,为什么这样的事情穆清没有选择拜托她的亲人而选择自己,可是在看见穆清的眼神的时候,她点头,眼角流过不舍的痕迹,“ 我会好好待她的。”

    自己离开后要去哪?

    听见秋水的话,穆清向后仰着的脸停住了狂笑的抖动,眼角弯起的弧度也渐渐地被冻住,只剩下她嘴角干硬的两声:“呵…呵呵。”穆清动作机械,如同是一只木偶地抬起头,看着秋水,打量了她好久,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一定会出去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去的。”

    秋水的左手拿着文件夹,抬起,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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