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阳干脆走出来，两手拍拍姜润的肩膀：“信我一回行不行？我也没那么弱鸡啊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
一趟工厂跑下来一无所获，剩下唯一的方法就是跟缅甸的甲方商量，看是否能拖延一段时间。但是缅甸商人一向说一不二，按照合同办事，姜润试着发了几封邮件过去，对方没给什么情面。
“工厂着火了交不了货。”
“什么问题？”
姜润的心切写在脸上：“要去一下工厂，缅甸的单子出了问题。”
“老缅甸答应了，再给半个月。”裴泽阳又打了个大哈欠，被冷风吹着，脸上的疲惫不见少。
“我再试试看。”
天色渐黑，办公室职员们陆续下班走人，会议室还亮着灯，偶尔传来裴泽阳模糊不清的严厉嗓音。姜润忧心忡忡地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裴泽阳他们还没出来。
坐在斜对面的裴泽阳问。
“别试了，给点违约金打发算了。”
十点半，裴泽阳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死气沉沉的停车场，姜润站在他的车边。
他其实是默认的，等裴泽阳等到这么晚，再花时间回家是不太可能的。不过现在住哪儿也根本不是一件重要的事，重要的是单子！
“本来上个礼拜我就应该去验货催单的，因为忙，因为抱着侥幸心理，就没去，现在没几天甲方就要派人来码头取货了……”
他过去敲敲门，裴泽阳过来开了条门缝，表情不太好，说：“你先回去吧。”
裴泽阳说得轻飘飘，但实际上这样的承诺并不能代表公司，而只能代表他自己，若是细算，就是裴泽阳自作主张。但
“听话，先回去。”
办公室里人都看着，不免引起底下人窃窃私语，有些离得近的不敢说，只能掏出手机你一条我一条地议论。
“下次合作给他们最高利润。”
裴泽阳安慰：“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的单子我会负责，除了我，还有整个公司负责。这次事情不是你的错，是代工厂没有做好防火措施，赔钱不用我们赔。”
裴泽阳把手机往桌上一丢，他向姜润摇摇头，让他不要再想这件事情。然后带着Teresa去隔壁开会，姜润坐在座位发愁，他也有需要别人给擦屁股的一天……
姜润心一松：“真的？开了什么条件？”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我怎么觉得裴科长看姜科员的眼神有点……”
“合同里写超期赔30%！这么大数额怎么可能！”
到任何一个能按时交货的承诺。姜润急了，收拾东西就要往厂商那里赶。这批货是他一人盯的，若是除了差错，那就是大几百万的损失。
“急着去哪儿？”
姜润局促地握着公文包：“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哦。”
“回去吧！听科长的话，你可以下班了。”
“到底是科长自己人，待遇也是不一样滴。”
“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方怎么说？”
姜润避开别人的目光，默默拿了钥匙出门，心里想着，裴泽阳如果能低调一点，他一定会更喜欢他的。
裴泽阳把冷气开到最大对着吹，一边颇为狂妄地质问姜润。
“我想知道结果……”
裴泽阳坚持让姜润走，姜润只好走。回到办公室把零散的衣服挂到衣架上，面料册子也都整理归位，最后慢吞吞关灯离开的时候，已经九点半。这个时间点，没有车，城市很陌生。
姜润透过门缝看到Teresa有些丧气地低着头坐在里面，心情变得更加低沉。
“他们不肯宽裕期限？”
裴泽阳二话不说翻出车钥匙，推到姜润桌上：“开我的车去，路上小心。”
“对对对，肉麻兮兮的。”
裴泽阳从字里行间能体会到姜润此时此刻的心情，那孩子一向平稳冷静，不到万不得已连感叹号都不会乱用。
姜润开了车锁坐上副驾驶：“正好我困了，你开车吧，去我家。”
大家心里早就有了疑问，刚刚裴泽阳那么一表现，就更引起关注。二人的关系，绝对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啊。
“但扯上官司也很麻烦，而且还会少了很多客户，你知道，缅甸人都是一条心的。”
“不是有公家车吗？”
八百万的合同，要毁在天灾人祸手里了，姜润很沮丧，之前看到过那么多人出现过这种临时状况，今天自己亲自遇到，才知道有多绝望。
裴泽阳暗地里询问姜润相关情况。
“你说说你，瞎担心什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无能吗？”
“怎么还没走？不是让你早走了吗？”责怪又心疼的语气。
姜润实在说不出口现在的状况，这是他跟得最差的一个单子。说出去，是他要升职了，所以才漫不经心，他已经猜测到外面会说得多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