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被森林波光粼粼的蝉鸣融化,被刻成唱片,打上旋律藏于心间抽屉中。
“到了。”郁波说,像个播报站点的司机。
走向厕所的路太漫长,黑夜中似乎永远走不完。
张冰不停地后退,恐惧的眼泪哭湿红布,视野模糊地出现。
张冰摸着墙,从郁波身边绕过,是个狼狈的乘客。
“怎么样,这个交易还不错吧。”陌生人的声音被蝉鸣搅乱,成为一抹夏色。
水。”陌生人拽着他向前走:“听着,你给我听着,我是来去东西的,是我和朋友之间约定,不过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因为我不想父母知道。所以对不起,蒙住你的眼。”
野草在脚下弯腰,发出啪嗒折断声。路边的水流缓缓流过,带动清凉的森林空气,大地似乎在呼吸。
“听着,我作为抱歉,把你送出森林,你只要牵着我的手,跟我后面,我一定会安全护送你出去的。”
张冰睁开眼,湿漉漉的红布能模糊看见陌生人的后背,一样的高度,黑亮头发被日光打磨出光圈,互相沉默不语,倒是安全感集中于前面陌生的肩膀、背脊和掌心。
张冰以为还陷入深夜回忆中,直到第二遍、第三遍······永不停歇地希望得到回应,渴望着、焦急着。
“你还害怕吗?”
张冰回过头,以为依旧什么都看不见。走廊外的雪是一群坠落天空的白色
那年夏天,枯燥的脚步声、溪流潺潺的水声、风摩擦叶子灰尘的声响以及不断的关心疑问:
温润的掌心相互紧靠。
“你还害怕吗?”背后熟悉的声音问。
郁波就安静地牵着张冰,提醒他道路上的障碍。张冰的手没再僵冷,因为掌心温度可化雪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