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艰难，他也不曾畏惧。
“救他。”只说了两个字，第五单岐就像用尽了全部力气。
只要一想到这些事情的真相，他胸口像救被捏紧揉碎那样得疼。
☆、第72章 后续
他揪紧了腹部的衣料，被一下更猛烈的腹痛袭得声音发抖。
“杀了你？还是杀了我自己？”抛出狠狠辣辣的一句话，第五单岐一口咬上了沈青木的脖子。
第五单岐没有回答，但打在沈青木脖颈旁的呼吸乱成了一团。
还是因为囚禁了他的母亲觉得愧疚？
但现在，现实却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明确又残酷地告诉他，这些他小心翼翼揣在怀里，又小心翼翼护在心底，支持他活下去的东西，全都是假的！
第五单岐的手突然紧了紧，沈青木又说，“还有你母亲……如果她真要你命，又为什么要替你下墓？还替你死在下面？”
“停？”第五单岐似乎愣了愣，忽的扯了扯嘴，“我也想停，但你们却不放过我，一直在逼我。”
不过一阵被带出的风袭来后，他刚叠好的纸张瞬间被吹散。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轻声安慰，“你停下来好不好？”
他脸色青白像鬼，一边额角还狰狞爬着一根细长的青筋，虽然语气又急又怕，但看那副模样，更像是要吃人。
沈青木难受地蜷了蜷身体，不是因为第五单岐看起来凶恶的动作，而是因为小腹上一阵阵没有停歇的疼痛。
第五单岐的动作像被人突然按了暂停键，惊慌去看他。
大概是沈青木语气太温和，又或者是第五单岐脑内的疼痛有了减轻，第五单岐终于稍稍松了手，一把把沈青木扣进怀里，“你对我很好，好得我害怕。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沈青木被猛地扣住了肩膀，几乎有种自己肩膀要被抓碎的错觉。他倒吸一口气抬头，只能重复，“我从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不由让人脑补！
疼痛没有袭来，但脖颈和第五单岐脸颊相贴的地方，却粘上了滚烫的液体。
但看得越清楚，他就觉得越痛苦。
“你是不是又头疼了？”沈青木问。
但白羽还是眼尖地发现，他脖子上全是新鲜的、红艳艳的腰痕。
沈青木心底一片泛苦。
他表情情绪变化不断，忽然大悲又忽然大怒，像一根已经被绷到了极限的弦，只要轻轻的一点外力，就能让他绷断。
“单岐……”
他低头，死死盯着沈青木的眼睛，“小舅舅，是你在逼我疯你知道吗？”
沈青木的脸色没有比他的好多少，他一脱离第五单岐的怀抱，就直接蜷缩成了虾子。
第五单岐狠掐住了沈青木的腰，“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五单岐充耳不闻，耳朵已经被上涌的怒气捂住。
他脸色再次剧变，眉间戾气横生，“你们要我命，直接来拿就好了，又为什么非要用感情这种东西骗我诓我？养大一个孩子，再亲手送他去死很有趣吗！”
“你很好，所以我对你好。”沈青木看他情绪似乎有了少许的平复，忍不住抱住他的头安慰，“如果我真的想要你命，在蛇岛的时候就会直接带你下去，而不是一次次阻拦你了不是吗？”
“什么事请值得这么大惊小怪，搞出人命了？”他堆叠起这些纸张，终于愿意抬起头。
白羽：“……”
他脸上带着被人打扰的不耐烦感，“门装在那里，是用来敲的，不是用来踹的。”
眼前的第五单岐已经不能再受其他刺激，沈青木忍住疼没有躲避，只能回望他那双混混沌沌的眼睛，“我平时对你怎么样……我不好说，可能在你看来，我对你的算不上好，但再不好，我又有什么时候送你去死过？”
其实第五单岐看得很明白。
但现在……
他知道第五单岐这些年强行压抑下来的委屈，悲痛都被今天的导火索引燃了。
当实验室的门被汹汹踹开时，白羽正靠在实验台上，他面前铺列着许多张图案奇异的纸张，中食两指间还夹着一张图纸，上面依稀标注着什么。
第五单岐步伐急促，快走的身形都带出了疾风。他一推手，动作近乎粗暴地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但紧接着，却用一种近乎护着瓷器的动作小心翼翼把沈青木抱上桌。
“你哭了？”
他的母亲虽然是希望他能用命换全族的命，但还是拼死生下了他。那些人虽然囚禁了他母亲，但在他母亲小腹上剖下的那两刀，还是救了他的命，甚至之后还用命来换他平安。
只有撕扯，没有舔舐，但眼底的滚烫泪水还是全部砸上了沈青木脖颈。
第五单岐痛苦，“不只是头疼，我哪里都疼。”
第五单岐一声不吭，松开牙片刻后，又用更狠的态度咬了上去。
是在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