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午后，整个一班的人都在教学楼测验，除了原崇。
朝她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
只是，这一次，他竟然有点嫉妒。
上课铃响，教室重新安静。
有点酸。
她也不例外，扔了烟就跑。
在那之后，他就莫名对这个张牙舞爪的女生起了注意。
原崇站起来，走到窗边，往下瞟，各种五彩缤纷的颜色。
直到楼下回复平静。
翻开练习本，拿起钢笔，开始做题。
鲜艳夺目的大蝴蝶结，此刻倒在一片脏乱里。
只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原崇站在那，看着最显眼的那个人，她胆子很大，就斜靠在树边上抽烟。
就像他们班里几个女生，提起七班，尤其是七班的女生，只有两个字，疯癫。
大片大片的梧桐，沙沙作响，人，物，天空，视野缩窄到只容纳她一人。
他想，沈南柯何德何能，甚至又想，唐妙北眼神其差。
四周再无人，原崇放下笔。
一架纸飞机。
一切就像电影的慢镜头，拉近，原崇不自觉地停下来。
“给，给你。”女生有点结巴，第一次，这位原同学主动对她说话。
高考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过场。
很快他们突如而来的狂欢被打破。
“我真的很喜欢你哦，沈同学。”
教导主任带着保安冲向他们这群疯魔乱舞的学生。
她们看不上她们的举动，不屑与她们为伍。
转眼间，又像是镜头一转，男人上车，长扬而去，留下一地的水果，以及她。
只是，在他又一次遇到那头橙发的瞬间，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字，七班，唐妙北。
教室里空荡荡，阳光透过窗，全部洒进来，原崇拿手撑着头，对着窗外那片绿树，百无聊赖的发呆。
像在阴暗里被滋养出来的，丝丝入扣，又恶，又黑暗
一个奇怪的东西从窗外飞了进来，在他眼前掠过一道弧线。
“你们想要就拿去好了。”沈南柯的声音。
他站在阴影里，能瞧见楼下，而下边儿却看不见他。
原崇没有任何的感触，熄灯，关门，离开学校。
总之，是为了来看一眼她的心上人。
廊里廊外的看热闹的人都回了进去。
她蹲下来，一个个捡起，放到身后的车摊，然后三轮车摇摇晃晃，慢慢吞吞，往前开起。
或是结伴，或是成群。
他们拿着纸飞机到处乱丢，笑着，闹着。
枯燥乏味的课一堂堂过去。
原崇从来没有把沈南柯放在眼里过，不，他向来漠然。
原崇猛地站起来，朝她走过去，手指盖上那架纸飞机，开口，“这是我的。”
原崇感到了强烈的不适，眼神飘忽，暗想自己怎么这么无聊。
女生也很快反应回来，跑到自己位子上找出几本资料，快速的离开。
艳橘丝发胡乱披在身后，绕着风打转。
有种他不能理解的笑点。
“咦？这是什么？”她拾起那架纸飞机，惊奇的叫了一声，不是她太眼尖，而是纯白色太惹人注意。
比如，她课间从一楼绕上来，从他们班门口走过。
原崇回过神来，看着它堪堪停在斜对角的书桌上。
那个张扬的姑娘，叉着腰，张牙舞爪，对着面前的男人，上下嘴皮翻转，不带停歇。
从课桌里取出那架纸飞机。
又是一阵哄笑声，原崇皱了皱眉，吵。
原崇想起她的游走，忍不住扯出一个笑。
他只需要准备COM的竞赛。
像是泼妇，像是骂街。
把褶皱抚平，一排秀气的字。
把它打开来。
脚步声远了。
原崇嘴角的弧度隐下去，转过头，看向来人。
阵传来的声音。
“原崇？”有声音传来。
经过原崇，原崇望过去，头发灰白，布满皱纹，吃力又费力。
比如，她来找沈南柯吃饭，他从他们身边走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
对方早已习惯于他的淡漠，笑了一下，“挺好吵的吧。”说。
原崇没做声，也没否认。
傍晚时分，原崇走出教室，门口的垃圾桶。
顿时飞砂走石，乱成散沙地四处逃窜。
原崇眨了眨眼，转身，回家。
面无表情地重新把它折好，慢悠悠地走到门口，丢进垃圾桶。
回过头，人群中，他一眼就能找着那道纤细的身影。
原崇轻轻扯出她手里的飞机，“谢谢。”然后放进课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