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给你。”女生有点结巴，第一次，这位原同学主动对她说话。
只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就像他们班里几个女生，提起七班，尤其是七班的女生，只有两个字，疯癫。
他想，沈南柯何德何能，甚至又想，唐妙北眼神其差。
直到楼下回复平静。
原崇站在那，看着最显眼的那个人，她胆子很大，就斜靠在树边上抽烟。
有种他不能理解的笑点。
四周再无人，原崇放下笔。
把褶皱抚平，一排秀气的字。
“你们想要就拿去好了。”沈南柯的声音。
经过原崇，原崇望过去，头发灰白，布满皱纹，吃力又费力。
他们拿着纸飞机到处乱丢，笑着，闹着。
又是一个午后，整个一班的人都在教学楼测验，除了原崇。
对方早已习惯于他的淡漠，笑了一下，“挺好吵的吧。”说。
原崇没做声，也没否认。
总之，是为了来看一眼她的心上人。
教导主任带着保安冲向他们这群疯魔乱舞的学生。
原崇猛地站起来，朝她走过去，手指盖上那架纸飞机，开口，“这是我的。”
有点酸。
很快他们突如而来的狂欢被打破。
他站在阴影里，能瞧见楼下，而下边儿却看不见他。
顿时飞砂走石，乱成散沙地四处逃窜。
只是，这一次，他竟然有点嫉妒。
转眼间，又像是镜头一转，男人上车，长扬而去，留下一地的水果，以及她。
面无表情地重新把它折好，慢悠悠地走到门口，丢进垃圾桶。
……
原崇感到了强烈的不适，眼神飘忽，暗想自己怎么这么无聊。
女生也很快反应回来，跑到自己位子上找出几本资料，快速的离开。
她们看不上她们的举动，不屑与她们为伍。
在那之后，他就莫名对这个张牙舞爪的女生起了注意。
翻开练习本，拿起钢笔，开始做题。
她蹲下来，一个个捡起，放到身后的车摊，然后三轮车摇摇晃晃，慢慢吞吞，往前开起。
像是泼妇，像是骂街。
她也不例外，扔了烟就跑。
一个奇怪的东西从窗外飞了进来，在他眼前掠过一道弧线。
原崇站起来，走到窗边，往下瞟，各种五彩缤纷的颜色。
回过头，人群中，他一眼就能找着那道纤细的身影。
教室里空荡荡，阳光透过窗，全部洒进来，原崇拿手撑着头，对着窗外那片绿树，百无聊赖的发呆。
朝她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高考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过场。
从课桌里取出那架纸飞机。
“原崇？”有声音传来。
“咦？这是什么？”她拾起那架纸飞机，惊奇的叫了一声，不是她太眼尖，而是纯白色太惹人注意。
又是一阵哄笑声，原崇皱了皱眉，吵。
把它打开来。
像在阴暗里被滋养出来的，丝丝入扣，又恶，又黑暗
比如，她课间从一楼绕上来，从他们班门口走过。
傍晚时分，原崇走出教室，门口的垃圾桶。
原崇回过神来，看着它堪堪停在斜对角的书桌上。
一切就像电影的慢镜头，拉近，原崇不自觉地停下来。
原崇从来没有把沈南柯放在眼里过，不，他向来漠然。
那个张扬的姑娘，叉着腰，张牙舞爪，对着面前的男人，上下嘴皮翻转，不带停歇。
原崇没有任何的感触，熄灯，关门，离开学校。
他只需要准备COM的竞赛。
枯燥乏味的课一堂堂过去。
阵传来的声音。
只是，在他又一次遇到那头橙发的瞬间，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字，七班，唐妙北。
“我真的很喜欢你哦，沈同学。”
脚步声远了。
比如，她来找沈南柯吃饭，他从他们身边走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
原崇眨了眨眼，转身，回家。
原崇轻轻扯出她手里的飞机，“谢谢。”然后放进课桌里。
一架纸飞机。
或是结伴，或是成群。
大片大片的梧桐，沙沙作响，人，物，天空，视野缩窄到只容纳她一人。
鲜艳夺目的大蝴蝶结，此刻倒在一片脏乱里。
廊里廊外的看热闹的人都回了进去。
原崇想起她的游走，忍不住扯出一个笑。
艳橘丝发胡乱披在身后，绕着风打转。
上课铃响，教室重新安静。
原崇嘴角的弧度隐下去，转过头，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