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挪心中似被击了一下,不知为何她心中似有了一些模糊的答案,她只敢低声问:“是谁做的?”
蝉衣弯着腰,一点点扫着灰,眼泪一直流,“我知道你也不会相信我的话,可是烧了昌德宫的真的是世子,现在宫里人都说火是我放的,世子不让我死,也不让我去别处,他让我一人在这里赎罪,我那时是想去救他们的,可是我不敢……我好悔……真的……早知世子变成这样,我也被烧死被砸死便好了。”
她叹了口气
到墙里,都是各有各的理由,又因这理由各有各的下场。
瘫倒的宫墙边尚且有一处岌岌可危的檐边,檐下清理出一方小小的位置摆着卷席被褥,蝉衣将卷席拉开垫上褥子,示意她坐,又持起一旁扫帚扫着一旁的灰烬。
身后是正回来的蝉衣,她一身素衣,冲上前抓着慕挪的手,眼泪却啪嗒啪嗒一颗颗落在袖口上,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啜泣之间将她拉入昌德宫。
慕挪四处张望,“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其他人呢?”
蝉衣背着身,微微抬头,轻声说:“都被烧死了。”
深宫与她所想不同,因新帝即将继位,宫道上宫人三两成群别样的热闹,没有人多看她一眼。她摸着凹凸不平的宫墙一路向前,眼前过了千千万万做朱墙,又是万万千千的画面,她却都没有心思停下一秒,然而一个转弯后,她看见了昌德宫,本是宫殿的位置立着四支大柱,余下的均是焦黑发黄的断壁,她愣愣看着,突然听见一旁有人唤她。
蝉衣抹了抹眼泪,回头看着慕挪,眼前郡主还是郡主,容颜依旧动人,只是眉间也无哀痛也无愁,这样的故事似乎听了只是听了,看上去那么麻木那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