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竟然自己叫了“cut”,无视了导演的不可置信,怔怔
他不再只注重自己的戏,开始更多地去寻味别人对韩露的态度,以及这些态度对于韩露产生的影响。
田星让自己试着受教,他不再是临拍摄之前将台词死记硬背,也不再收工之后彻底关闭大脑神经。他开始花时间思索,如果我是韩露,我会怎么恨?假如他有爱,又是如何?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仍是忍不住向宁辉倒了苦水。宁辉却笑了:“导演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啊,”他说,“知道怎么做的,只有韩露自己。”
神奇地是,有几次对手戏中,他真的因为对方的语言暴力和傲慢轻视而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愤怒,所以他吼了,他甚至想攻击,然而韩露会如何攻击?
“试着去成为一个不同的人,这并不足以就让你失去自己了,反而…不同的人格会在你心中激荡,也许,会改变你某些对待事情的态度,或者更能完善自己也说不定…呵呵,我只是怎么想怎么说,那种感觉只可意会…我想说,这种体验还不错。”宁辉说。
甚至也曾信心满满过,认为自己一定能够圆满地完成这个任务。
他以为这样就够了。
田星霎时想起有一次半梦半醒间宁辉曾跟自己说的话,叫自己试着去成为韩露。
导演并不满意,田星知道,然而他只是皱着眉不断地叫着重来,却从不肯真正告诉田星应该怎么做。
然而,越到后来,他越发觉得不对。当他端详起镜头中的自己,那千篇一律的表情和动作,仿佛只是一张作秀的脸谱。
是啊,应该怎么做呢?田星不禁有些着急。
是的,韩露之于他而言,不过是一身戏服,和几个阴冷狠绝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