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记得他的誓词,要他严守纪律、恪尽职守,但他也是人,他也有一颗心
田一峰也跟上, 恶狠狠地骂道:“日他个狗娘养的,真烦。”
盯着回南天透水的墙壁,哼哼着,“这他妈的, 什么世道。”
随着两帮人越靠越近,陈继川看清了,刑警押送的正是余家宝,他换了衣服洗了脸,人显得很精神。
他就是一双被穿破的鞋, 让陆小曼扔得远远地,恨不得永世不见。
走廊尽头,办案刑警正带着嫌疑人下楼,准备移交给市局。
确确实实,余家宝与肖红大获全胜,他未满十四周岁只能责令监护人支付经济赔偿,但肖红还在监狱,至多判她故意杀人未遂多坐五六年,而余家宝甚至连案底都不会留,照样潇潇洒洒,尽享自由空气。
陈继川又想踹他,“滚一边儿去。”
有那么一瞬间,陈继川想冲上去杀了他,以牙还牙,恩怨两消。
田一峰说:“还是你惨,你赢了。”
他也有他的伤心事, 今早接到短信,小曼下月结婚,计划和博士丈夫一道移民美国,告知他再也不要联系她。
然而陈继川只是沉默地抽着烟,目光紧紧锁住还未长到刑警肩膀的余家宝。
陈继川两只手上都缠着纱布, 他捏着烟, 吸一口,弹一弹烟灰,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天,“我他妈骂都懒得骂了。”
但田一峰说:“你别忘了,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他矮小、瘦弱、阴沉,却坚定异常、冷漠无心。
忽然间,与陈继川擦肩而过时,余家宝突然笑了,他嘴角上扬,嘲讽陈继川的无能,也在张扬他的胜利。
田一峰也发现余家宝,但他对这个凶悍的小男孩没兴趣,反而紧张地盯着陈继川,生怕他一冲动,在警察局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