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发呆了一会，叶明熙已经洗好出来了，裹着浴巾踩着拖鞋，头发还滴滴答答地在流水。齐悦抬头看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发也不吹，也不怕着凉。”
“我错了。”叶明熙讨饶，“我收回刚才的话。我应该百分百信任你的。”
排队付账的时候，齐悦就看着叶明熙从柜台上旁若无人地拿了一盒杜蕾斯放进了购物袋，虽说周围没多少人，但迎上收银员促狭的目光，齐悦恨不得用围巾包住自己的脸。
“先买牙刷毛巾吧。”齐悦走到了货架前，拿起一个浅色的漱口杯，递到叶明熙眼前，“好看吗？我们买一套，好不好？”
叶明熙大大方方地斜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站在旁边的齐悦，“那你帮我？”
出了超市，叶明熙直接接过齐悦手里的塑料袋，奇怪地看她一眼，“你在害羞？唔，我觉得你作为一个二十七岁的成熟女性，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吗？”
“叶明熙，你耍流氓还有理了？”齐悦瞪他，“什么时候不能买，偏偏要在那么多人的时候买？你不能网上购物啊，口味还随你挑呢。”
“你想什么呢，那么敷衍。”齐悦推他，“严肃点，行不？”
齐悦愣了愣，“主任，好巧啊。”
“没什
叶明熙皱眉，“你说什么。”
“想你啊。”叶明熙眼神坦诚。
“是初恋。”叶明熙纠正。
“行了，原谅你了。”齐悦拍拍他的肩，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
章敏一愣，笑，“那挺好。那啥，我家还有事，先走了，你们俩慢慢逛。”
齐悦微微闭上眼睛，勾起浅浅的弧度。
最近的超市离小区不到一百五十米，走了没几分钟就到了，两个人推着购物车慢悠悠地到了生活用品区。
“随你。”叶明熙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垂，有些心猿意马。
“你，你们不是师生吗？”章敏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这发展得也太快了吧。”
“嘶——小悦，你别总吹这块啊，疼。”叶明熙按住她的手，回头望她。
这就够了。
“难道你和别人介绍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不紧张吗？”齐悦毫不示弱地看他，“还是我已经完美到每个人都可以认可我了？”
“小齐老师？叶教授？”章敏拎着一壶食用油，奇怪地看着两个人。
叶明熙看着章敏走远，才侧头看齐悦，“你很紧张？手心出了那么多汗。”
齐悦没有开口，低着头就走在他边上。
“哦——”叶明熙恍然大悟，“你是不满意口味？那我们回去换？”
“你们俩——”
“顺理成章？”齐悦挠了挠头，“齐悦，你或许应该自信一点。”
齐悦礼貌地笑了笑，“我和明熙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分开了。现在只是复合。”
两个人一会到家，齐悦把毛巾，沐浴露扔给叶明熙，直接把他赶进了浴室。等把所有东西都理好，齐悦才坐在沙发。
叶明熙失笑，在她耳畔道，“别怕，不会弄疼你的，恩？信我？”
“行了，矫情个什么。”齐悦笑。
齐悦没有说什么，只是回身去浴室拿了吹风机，开了热风慢悠悠地替他吹起来。叶明熙的头发很软，稍微有些长，湿了后就黏在耳后脖子上，显得异常温顺，配上这张脸，仿佛仍旧是八年前二十七岁的他，齐悦的掌心被水濡湿，鼓风的声音一直在响。齐悦却觉得异常宁静，天知道她有多享受这样的日子，写过太多太多的故事，或平凡或壮烈，可到底没有一种是属于她齐悦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他，他还在。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叶明熙重新坐好，神色怡然。
齐悦笑，“弄完了？弄完就快点吧，八点多了，等会超市都关门了。”
作啊。”
“我在想——”齐悦的声音掩在风声里，“得成比目何辞死。”
叶明熙起身，突然露齿笑道，“小悦，就是重来千百次，我都愿意再次遇到你。”
看着齐悦微微泛红的脸蛋，叶明熙心情大好，“走吧，叶太太。”
“哦，这样啊。”章敏理解地笑笑，“我就说你怎么听到叶教授的名字反应那么奇怪呢，敢情你那会是前任啊。”
齐悦语塞，懒得再和他争辩，直接挑着喜欢的放进购物车。没过一会，车就被浅浅铺了个底了。
齐悦奇怪地看他一眼，就见他又拿起沙发上搭着的围巾，走过来，低头替她围上。绕了两圈，又帮她把被裹进去的头发拨出来，齐悦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就被覆上一片温热。
说罢，齐悦就不等他，先到了玄关处换鞋。刚打开门，叶明熙突然说，“等一下。”
“你——”齐悦又羞又恼。
齐悦连忙移开，“走神了。”
叶明熙直接牵住了齐悦的手，“章主任，不能不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