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得天墉城八百里地时, 被谢成韫拖着跑的老鬼忧伤地想:我可能等不到小友生儿子的那一天了……
老鬼弯下腰看了看唐楼的伤口,将被子重新拉了上去,坐在床沿,神情肃穆地探起他的脉象。
出天墉城五百里地时,老鬼脚软成泥,由于呼吸不畅, 神志也有些不清起来, 一晃神儿,被谢成韫甩开几丈远。他还未来得及趁机喘上一口大粗气,几丈开外的那团白影儿骤然一个急刹, 风驰电掣般调转方向, 如一阵旋风刮过,呼啸着将他连根拔起, 席卷而走。
谢成韫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老鬼探脉的手,焦灼地等待着他的结论。
谢成韫看了一眼,心猛地提起,再不敢看下去,慌乱地移开目光。
是以,当他全须全尾地站在唐楼面前时,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感慨。当真是,一眨眼,恍若隔世啊……
终于等到老鬼把完脉。
度日如年。
出天墉城四百里地时,老鬼开始喘着粗气寻思:嘶,这姑娘是铁打的么,怎,怎的不知疲倦?
唐楼趴卧在床上,头朝外,双眼紧闭,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死气沉沉,白得像纸,不见血色。
谢成韫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鬼上前,将盖在唐楼身上的薄被掀开一半,露出他赤-裸的上半身来。
即便那伤口已经被谢初今简单处理过,血已经止住,看上去仍是那般刺目。触目惊心的一条,横亘在他的背上,也横亘在了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