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之中恍惚听见有人唤他，慕千华勉强睁眼，迷迷糊糊的望过来，对上盛蔚震惊的目光，忽地浑身一阵清醒过来。
季渊任笑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伸出手，用指背轻刮这只凶巴巴的凤凰嫣红的脸颊。
折腾了半日的小凤凰，随着这一声确认安静下来，伏在季渊任膝上，绵软的慢慢吐息，不再胡乱挣扎。
很快，他在那陌生的五官里寻到熟悉的神色，那人又捏了捏他的耳尖，替他拢了乱发，含笑道：“盛师兄。”
黑袍感应着主人的意志，放松脱落之后，盛蔚终于将脑袋从黑袍里钻出，呸呸呸的吐掉口中的衣料，黑袍被唾液濡湿，深着一大片湿润的痕迹。
隔着黑袍拍拍那颤动的脊背，季渊任道：“别慌，是我。”
脸上的表情顿时空白，盛蔚满目茫然，有一瞬间无法理解自己看见了什么。
柔顺的黑发被黑袍蹭乱，发丝细软蓬松，青年看上去不像凤凰化形，倒像只奶凶奶凶的幼猫。
不过好景不长，安分了没一会儿，小凤凰又拼命晃着脑袋，唔唔唔的激烈抗议。
“师尊？”
一肚子疑惑要问，没等盛蔚开口，不经意往旁边一瞥，他看见不远处赤裸相拥的两个人。
季渊任伸出手，按住那毛绒绒的脑袋用力揉了揉。
慕千华似睡非睡，倦得半梦半醒，搂着林玉声闭目养神。
盛蔚转过头，脸上桃花满颊，也不知是情欲惹的，还是在黑袍里闷的，看见男人陌生的面貌，不觉愣了一愣。
悬着的心不可思议的瞬间落了地，安心和委屈同时漫上喉头，盛蔚喉间一梗，不知不觉红了眼角，啐了一口，骂道：“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