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跳下车，往后走，说：“找找千斤顶和备……”她陡然停住脚步，回头，“你别过来！”
即使不动，达瓦也在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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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微微蹙眉，道：“我去了会给他造成负担。”
达瓦见程迦没半点想说话的意思，就不开口了。
程迦在风里立了一秒，冷静而决然地转身。
说什么，
嘴唇却抿紧了，想起那天出发前她搜索过，前年广州就有防弹衣被击穿的真实案例。
车上三人急死了，下不来帮忙，喊：“别动，你们别动啊！”
车开得飞快，程迦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不是说这车最好吗？怎么还爆胎？”
程迦没做声，好一会儿了，才道：“怎么？”
“对！往那儿！”达瓦指路，“快点儿！”
程迦冷静握紧方向盘，松开油门。车剧烈打滑，黄沙飞舞。程迦握紧不动，车打了好几个旋终于停下，沙尘漫天飞。
达瓦要下车，想想又爬去后边确定三人手脚没松开。
“可我担心。”达瓦笑笑，“不，应该是有点儿紧张。那么多年的恩怨，今天终于要了结。——不过程迦你放心，郑队和七哥为这一站准备了很久，不会有事。”
隔一会儿，她突然坐起身，指着前方：“程迦，到班戈村长那儿了，咱们可以把人放他那儿，赶回去支援七哥。”
她回报一笑：“好。你放心。”
彭野就笑了。
车开上一片冰原，达瓦盯着后排三人，隔一段时间就去检查他们的手脚，不能松了让人挣脱，也不能紧了把人勒坏。
但须臾间她已弯唇，“或许也不会。未来的事儿，谁知道呢？”
程迦伸手抓住她的衣领。
达瓦红了眼，挣扎着飞扑过来。
彭野望定她。忽然有一瞬想吻她，但没有。他知道以后多的是机会。他笑了，头也不回地离开。
达瓦腰部被淹没：“程迦，你——你转告我阿爸阿妈——就说对不起，他们这女儿白养了。”
“是不是你贪了钱？”
淡淡的挑衅和不屑，一如初见。
那三人起先不断求达瓦把他们松开，达瓦就给他们讲道理。那三人不听，不停说冤枉。
修改chapter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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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对达瓦说：“你看着他们三个，我开车。”
“你担心七哥么？”
程迦推开车门，挥一挥面前的沙，说：“去后备箱找找。”
他弯下腰身，目光与她齐平，眼神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似要把她看进灵魂里：“程迦，好姑娘，你就往前走，不要回头。——等着我。”
她系好安全带，从后视镜看到彭野的车走了，她发动汽车，
“我去啊。”达瓦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留在村长这儿等我们的好消息。”
三个大汉扯着嗓子喊救命，沙漠中央只有呼啸的风声在回应。
沉降速度变缓，但未停止，程迦开始下沉，头发
黄沙下陷吞噬达瓦的腿根。
程迦一看，问：“11点方向？”
背下的沙在流动，程迦照着她的指示做。
Chapter 70
程迦把烟掐灭了，打方向盘。
流沙！
过了冰原，到了沙漠。达瓦问：“程迦。”
程迦猛然被她推出去摔倒在流沙边缘。这一挣，达瓦加速下陷，流沙没过她的大腿。程迦背后的沙在下滑。
程迦：“不担心。”
前头程迦烦了，冷斥一句：“都他妈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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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来不及了。
三人：“不知道。”
后排三人撞得鬼哭狼嚎。
程迦往下一陷。
程迦没吭声。
她脸全白了，嘴唇颤抖：“程迦，你别动，别挣，手还有腿脚张开，平躺着，衣服解开扑在沙面上……”
“二狗子这么说的。”
“可我有点担心。”达瓦笑笑，“不，应该是有点儿紧张。那么多年的恩怨，今天终于要了结。”
达瓦一怔，这个和男人一样坚强的女人竟红了眼眶：“程迦，别这样。咱俩得活着一个。七哥在等你，你别这样！”
三人再不闹腾。达瓦于是学了一项新技能。
*
程迦绕去她那儿看：“这边胎坏了。”
秋天金黄的高原上，他们沿相反的方向，拉出一条越来越远的线。
程迦说：“不担心。”
走到半路，突然“砰”一声巨响。
程迦没吭声。
达瓦一身的沙，揉揉撞疼的肩膀，说：“爆胎了？”
达瓦打断，问：“有没有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