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姨太同样微笑。
赵公子的为人,有些失败。
郝达问:“我叔叔怎么帮忙?”
你觉得赵四爷会在这种大件事上面相信他吗?
郝达热泪盈眶:“谢谢你,邱先生,大恩大德无以为——”
郝达点点头,答应了。
我为他指点迷津:“你去求大力叔帮忙,他是你的叔叔,一定会帮你的忙。”
郝达在电话里面似是要哭了起来,我只好将此事揽下,也算一事不劳二主吧。
郝达哭丧着脸,说:“万一赵公子忽然来公司,看见了呢?”
我叹了一声气。
我早知那风衣不好,挂去公司没多久,就带坏了风水,赵公子从经理成了职员,办公室都被赵四爷拨给了郝达坐。只是郝达厚道,且胆子小,主要是胆子小,坐着办公室,却不敢将赵公子的东西扔出去,还要三不五时帮忙烫一烫衣服,晒一晒文件。
事实上,是赵四爷请我帮忙。他,将原本要送给十三姨太的一对宝石耳环,错送给了包小姐。包小姐,是他最近正在约会的一位小姐。
然而这风衣已经足够丑陋,再补一块花式,惨上加惨,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如今,我要它成为郝达的事。
他还是过于年轻,不懂大人的恩怨情仇。
当着众目睽睽的面,赵四爷坦然自若地与市长说笑:“这可真是巧了,与我拍买的那对耳环这么像,也是缘分。”
只能将衣摆处全部裁掉,重新锁边了。还好这衣服原本就够长,裁掉一截,仍可以过膝。
原本只是一对耳环,也没什么,巧就巧在,十三姨太打麻将时听到了风声,知道赵四爷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买了那对耳环,还在众人面前说要送给最心爱的女人。
我去到公司,郝达立刻迎了上来,将我引入他的办公室,并锁上了门。
郝达困惑地问我:“我要怎么办?”
我看一眼门,提醒他将门打开。
我说:“你就说,那耳环是赵四爷托赵公子保管的,赵公子交给了你保管,你却无意中弄混了,导致耳环不知怎么的,去了包小姐处。如今赵四爷震怒,赵公子也震怒,你求大力叔去把耳环偷回来。”
我说:“没事。这样吧,我把风衣拿走,赵公子问你,你就说我穿走了。事后,我说我不小心弄坏了衣服,补了还给他就是。”
在赵四爷的威胁下,解决耳环的事便成了我的事。
我制止了他以身相许,只说:“我也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这傻孩儿。
若赵公子忽然来公司,见门是锁的,而我与郝达在里面,那才叫件事。
哦,霍大帅他大儿子也是逃去京城的,为了自由,为了理想,为了热血,为了信仰。
再没有巧的了,赵四爷与市长去那谈事情,恰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唯一能让大力叔帮忙隐瞒此事的方法便是,拖郝达下水。此事的责任若在郝达身上,大力叔为了这侄儿,必定就守口如瓶,办事利索了。
郝达道:“可是,也需要一点时间,赵公子今晚就要穿这件衣服。”
霍小帅,霍大帅的亲弟弟,是个铮铮铁汉,且又铁汉柔情,别人百步穿杨,他百步穿花,风流姿态能与赵四爷相比。因此,赵公子向来不准我见他。
郝达犹豫着,将门敞开。
我问:“他要穿去哪里?”
我看了看这风衣,衣摆处烫穿了三个拇指大小的洞,缝补怕是不能够了,若要挽救,也只能请师傅补一块花式上去。
郝达说:“今晚赵公子要和霍小帅去听金老板的新戏。”
当然是因为,大力叔是十三姨太的契兄。
更巧的是,包小姐在那晚的麻将会上姗姗来迟,发鬓盘得老高,除了那对宝石耳环,什么别的首饰都没戴。
郝达察言观色,紧张地问:“怎么了?”
赵公子多虑了,我喜欢的是霍小帅他大侄子、霍大帅他大儿子,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笑起来如三月春花开。上个月听三哥说,在京城里□□时遇见了。
之所以要让大力叔去偷,无外乎是因为大力叔的老婆是包小姐的妈妈的牌友,出入方便下手。
他与三哥都在等待着我。
包小姐微笑。
后来,赵四爷对我说:“记者拍到了你和警察厅那个小捕快,叫什么火的,照片送到了我这里,我当然知道你和他是洋学堂的同学,出去吃个饭罢了,就没过问,否则让赵龙晓得了,他就没完了。”
赵公子不再信任我,便将他的这件宝贝风衣挂到了公司里面。
他的那件风衣,是托了国外的一个骗子所做,那骗子骗走他五百块大洋,做了件一言难尽的风衣,我好不容易想方设法将风衣捐给了慈善拍卖舞会,不料被赵公子逼着又买了回来。
郝达疑惑地问:“赵四爷为何不直接让我叔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