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没有解释。孔彰像自己,像前世那个单纯、耿直、一往无前的自己;像那个备受宠爱、开朗明亮的自己。异常的珍贵。因为在这吃人的时代,她那样理所当然就能养出来的性格,奢侈的几近绝迹。所以她忍不住保护、纵容孔彰,只希望他能至死都保留着那份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
管平波垂下眼:“孔彰,你可知,你前半生的屈辱与悲剧,是何缘由?”
孔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无意外,再蹦跶个三十年毫无问题。因此,她很可能有一半的生命都在浪费。但是,浪费的终究只有她一个人的生命。若能因此避免未来数不尽的杀戮,她觉得这样的牺牲,太值得。
孔彰扯下管平波的手,岔回了刚才的话题:“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是昏君。”
孔彰难以置信的看着管平波,他们哪里像了?
管平波踮起脚,揉了揉孔彰的头:“你其实有很多地方很像我。”
孔彰没理会皇后二字,而是直接问:“为什么那么痛苦,还要做那个独一无二的帝王?
管平波大笑:“你没坐过那个位置,所以你不懂,没有人能克制。我甚至不敢留在京城,我只能远走他乡。”伸出手指按在孔彰的嘴唇上,“你是史上最幸运的皇后,因为你遇见了独一无二的帝王。”
“你是个很宽容的人。”孔彰不解的道,“你也会不容年长的太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