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果儿一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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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们终于有机会浮上水面了,可是却因为人为的因素,要把这好不容易燃点起来的一点点希望之光再次毁灭……

    “啊,好的。我们继续。今天我们就从最基础的音阶练起。”石南透定了定神,正要把手机关掉,此时手机却又响了起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先照着乐谱弹一下哆来咪找找感觉,我很快回来。”

    屈冰的声音从电话另外一头传来:“阿透,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夏若亚看着低头沉默的石南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石南透,你说话啊!”

    石南透干脆利落地说:“我不会求她办事。”

    石南透不知道夏若亚所谓的自己想办法,是怎么个想法。平心而论,他也很不服气,也很想马上找到屈冰去理论一番。

    忽然,琴房的门哗啦一下子打了开来,石南透正手把手地教小胖子拿琴呢,店里的老店员老张把他的手机啪地放在乐谱架上。

去。一不能红,天知道会不会就此被雪藏。想到种种严重后果,石南透背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他连忙问:“怎么会这样?谁占了我们的档期?”

    “阿透,你的mv是不是安排不上档期播放?”

    可石南透还是不愿意欠屈冰这个人情。

    他捧着手机快步走出琴房门外,接通了电话压低声音说:“喂?”

    石南透接过手机,不好意思地举手致歉。老张咕哝了几句不知什么,转身关门走了出去。小胖子弱弱地问:“老师……那么……我们继续吧?”

    屈冰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两人笑了一会,她又忍不住问:“阿透,真的不要紧吗?如果宣传跟不上唱片卖不好的话,搞不好会被雪藏的吧。”

    他,或许再也没有勇气去接触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一切。

    那首,既是送给屈冰的祝福,也是石南透对自己过往这段无望感情的诀别。他

    所以,当他看到屈冰的来电时,他把手机往抽屉里一扔,就给学生上吉他课去了。

    “可是难道就这样任由我们被雪藏?你我还好说,可是纪然澈呢?宾白呢?蒋流光呢?难道你就忍心让纪然澈这么好的贝斯手在外面送快递,让宾白这种满脑子只有音乐的人一辈子在咖啡厅里端盘子?”

    石南透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但是,理智告诉他,找到屈冰,也不过是迁怒而已。

    “就是屈冰啊!她的卖得好,她们公司就跟电视台协商,再上两个星期!人家是大明星,天平都斜向她那边呢。哎,对了,你不是认识她吗?刚才她来找你有什么事?你能不能跟她谈一谈这个事?”

    可是石南透没有说话,他的脑袋低垂着,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最终他只能说:“我无能为力。”

    “对不起,我也是才知道公司的安排。所以特意找你,想问问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而且更大的可能就是,当他见到屈冰的时候,很有可能就连理论的勇气也没有了……

    石南透沉默了一会,才说,“如果是这件事的话,应该不用了。”他自嘲地笑了笑,“这算不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呢?”

    今天过来上课的是一个小胖子,悟奇低,石南透耐着子跟他示范了十多次怎么按品捺弦,他还满脸迷惘。

    看着夏若亚失望的神情,石南透默默地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说:“而且,就算跟她说也没用。她自己也得听公司安排。”

    既然都决定要断开了,那么当然必须得断得干干净净。

    “……”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没完没了的吵死了!”

    ……

    “要用手指肚来拨弄吉他弦,一开始学的时候会有点痛,等到手指头结了茧子又掉落下来就好了。当然,有时候我们也需要拨片来帮助一下……例如弹奏这种比较激烈的曲子的时候……”

    地下摇滚世界里威名赫赫的潘神,在充满光明的白天,也不过都是为生存而奋斗的市井小民而已。

    “我们又不曾得罪什么人。怎么会那么容易被雪藏。就算是被雪藏,也只不过是回到原点而已。”

    “啊……对不起。”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城市里的中学生们开始流行起吉他来。

    夏若亚银牙一咬,跺脚道:“好,你不想办法,我想!”

    这种来自外国的乐器,简简单单的六条弦,或轻快或惆怅,或多情或浪漫,更重要的,是充满了浓浓的不羁风情,迷倒了万千少年。莫扎特琴行当然也有开设吉他课程,而且收费还相当不便宜。石南透就靠着在这里卖卖乐器,教教吉他得到的一点分成过日子。

    石南透太清楚不过:为生活奔波劳碌的同时,音乐是他们的梦想和全部希冀。

    石南透开门见山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事实上,如果歌手有合约在身被雪藏起来的话,是连打工也不允许的。到时候潘神的所有人,可能就真的只有饿死一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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