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很多很多的脑袋——大的,小的,缺了耳朵的,少了鼻子的,怒目圆睁的,双眼紧闭的,一个挨一个,一层摞一层,垒成了这座山。
“飞高一点,别往那边看。”霍去病回过头来警告我。
“杀!”
醒来时已躺在被我们用作中转站的山洞里。
“要令天下震恐,光靠秦兵自己吹牛,恐怕不够吧?”霍去病说,“幸存者的话,更易取信于人。”
骷髅台!
已经晚了。
霍去病握了握我的手,轻轻的安慰我:“小叶儿或许能够幸免吧,我们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过了半晌,霍去病的话打破了这份寂静:“武安君是要赶净杀绝,一个赵兵都不留么?”
曾经轰轰烈烈的两军决战场,如今已寂静得可怕,我飞在半空,依然觉得血腥味浓烈无比,中人欲呕。
众将领命而去。
之后我们在秦军军营又住了两日,夜里趁看守的秦兵不备,启动个人飞行器,离开秦营。
我打了个寒战,晕了过去。
白起点点头,又拿起一只令牌给身边候命的传令官:“传令下去,赵军中幼弱未成人者,可免一死,放其归赵,扬我大秦军威!”
营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留之何用?”白起冷冷反问。
前方多出一座山。
语调沉缓坚定,不像是在讨论杀人,倒像是在讨论哲学问题,“此举立威,天下将为之变色。就算老百姓不吓破胆,王公贵族也会。只要各国君主从此畏秦如畏虎,弃绝中兴之念,萌生苟安之心,兵再精,将再猛,都不会有用武之地。秦国一统天下,将由此战奠基!”
“天亮了?”我吃惊的看着照进洞口的阳光
他扶案而起,扔下一只令牌,森然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