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秋玉夏有些茫然,对视一眼之后,玉夏道:“奴婢仿佛记得,宗政长史的意思是,要削弱世家的,居士也这样想吗?”
李政倒还好,钟意却有些扛不住,觉得自己有了五分醉意,便打定主意不喝了。
“真好,”出了大厅,站在外边,仍旧能听见内里推杯换盏的喧腾之气,钟意笑道:“这等生活,却是寻常女郎体会不到的。”
“说是削弱世家,实际上也只是为了维持稳定,不使得民间生乱而已,”钟意叹道:“归根结底,世家、勋贵都是同庶民对立的,只是前一个太过突出,才叫人忽视了后者,若是除了世家,仍旧有勋贵在,与庶民之间的矛盾也仍旧在,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怎
“其实也有道理,但世间事哪有那么简单?”
此时已经临近七月,天气转热,钟意喝的不少,便叫玉秋玉夏扶着,往厅外去透气。
她心有所感,道:“先前在驿馆遇见宗政长史,听他说了世家之弊,我那时还满头雾水,摸不到头脑,如今真的到过民间,却能体谅到几分了。”
“还真是,”钟意仔细思忖,摇头失笑道:“较之离京之前,酒量大涨了。”
敬了数杯。
厅外种了一排树,夏日里枝繁叶茂,底下是石质台阶,钟意也不拘泥,随意坐下,道:“勋贵门楣有他们的体面与荣华,但庶民也有他们平凡的欢喜与圆满,不亲身体会,是无法了解到的。”
她是女眷,众人不好为难,一道去灌几个上官,宗政弘身体不佳,以茶代酒,倒是免了遭罪,其余几人,从李政至罗锐,乃至于苏定方,都喝的酩酊大醉,倒也宾主尽欢。
“寻常人怎么能同居士比?”玉夏就着灯光,看她面色尚好,禁不住笑道:“再过些时日,居士怕连酒量都能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