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赵之遥着急。
钟师傅去了一趟阴间带回了四十年的阳寿,由于越霈被困墓室千年之久,已不归地府收管,生死簿上已没有他的名字,所以,钟师傅要做场法事才能把阳寿给他,还有帮他重塑肉身。
越霈笑着摇摇头,赵之遥见此心像是被撕扯一样。
“你以后不许和我分开了。”
璃色的大眼。
“我去告诉钟师傅,给越霈买阳寿。”林学彭道,两个人真是,非得在这节骨眼上闹脾气。
完。
“你们先商量吧,不过不要太久。”钟师傅把房间留给他们,出到院子。
终于,紧闭的大门打开,赵之遥猛地转身,越霈跨过门槛,朝他走来,微弱的阳光洒了他一身光辉,赵之遥不知为何突然红了眼眶。
赵之遥同钟师傅一道进了门。越霈靠在床上,脸色苍白。
赵之遥眼眶湿润,“你终于醒了。”
“我不答应!”赵之遥泪水划过嘴角,“我不答应。”
“你确定?”钟师傅又确认一遍。
说完就起身要出去,越霈眉头一跳,抓住他的手腕,“你疯了?!”
越霈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反对。
“之前是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赵之遥泪眼婆娑地望着越霈。
“钟师傅,越霈怎么样了?”赵之遥话里带着些许颤抖。
“有两个办法救他。”钟师傅看着赵之遥道,“其一,他若是想投胎,我做场法事助他投胎。其二,我到阴间走一趟,去向阴官买阳寿。”
赵之遥留着泪说不出话,只是一直摇头。
越霈从没见过这样的赵之遥,伸手帮他擦掉眼泪,“你不是一直想送我走吗。我走了,你好好生活。以前的事,我向你说声抱歉,不顾及你的感受真的很对不起。”
赵之遥才又重新坐下来,委委屈屈地瞄了眼越霈,看他有没有生气。
赵之遥这才开心笑笑,摸摸他的手背,开心道,“你不能离开我。”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法事的最后一天,赵之遥焦急地在院中踱步,时不时看一眼紧闭的房门。林学彭和封臻坐在席子上聊天。
越霈别过头没有看他。
“嗯,疯了。”
“投胎。”
“什么?”赵之遥惊奇。
越霈又气又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败给你了。”
“一般自杀之人都剩有阳寿,这些人的阳寿,有时候会分给阳间有行善积德的大功臣,只不过阳间能领阳寿的人太少,所以大部分都被阴官存起来。”钟师傅解释,“我跟管理阳寿的阴官经常往来,交情还可以,我向他买几十年阳寿应该可以。”
他伸手抱紧越霈,温暖的体温让他忍不住流下眼泪。
“好。”
“行了行了。”林学彭在外面偷听了半天,推开门进来,越霈松开赵之遥的手,赵之遥皱眉,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是我太执迷不悟。”越霈抬头望向窗外,自嘲地笑了笑。
越霈低头,赵之遥与他对视,“不管以后你是人是鬼,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没有!”赵之遥伸手搂紧他,把脸贴在他的胸膛,“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我特别喜欢你,你能不能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
钟师傅也不管两人气氛如何,对赵之遥道:“他如今魂魄虚弱了很多,继续留在阳间恐怕魂飞魄散也是迟早的事。”
赵之遥赶紧放下竹匾,迎上去。
赵之遥放开越霈,慢慢咧开嘴笑了起来,“也好,我死了,和你一起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忘了这一切重新开始!”
“他恢复神智了,进去看看吧。”钟师傅道。
“嗯。”越霈坚定点头,眼里有些落寞,“这世间早就不是我认识的模样,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两人僵持着,没有人再说话。
“所以。”钟师傅看向越霈,“你是想投胎还是继续留在阳间?”
赵之遥转头紧张看他,心提到嗓子眼。
“他怕生。”封臻摸摸猫的头,眼神温柔。
赵之遥笑笑,准备开口,却听见身后的屋门有了动静,是钟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