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是，奴谨遵主人之命。”玉清深深叩首，站起身来，头却是谦恭地垂下。
玉清努力移动着双膝，想要跟上妄玉，却听得面前背对着他的人突然出声：“起来跟着。”
妄玉几乎都不用看来人，便知道那人是谁。
来人急冲冲地走来，连行礼都不曾，便直接开口：“你”
玉清突然感觉脖子处的绳索一松，忍不住身子一软，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呼吸了起来。
刚开口，却被妄玉打断：“不必说了。”
木香见妄玉迟迟下不了决心，主动开口道：“你要是下不了手，那么我来！”
玉清目光直视着妄玉，一字一顿道：“奴绝不后悔。”
木香叹了一声：“你要是真不忍心杀他，那便放他回仙界，或者丢在凡界随便一个地方都好，反正绝不可让他待在魔界！”
“爱一个人很痛，想一个人很傻，恨一个人很累。我曾经为了他，把这世间最痛最傻最累的滋味都尝过了一遍。如今，我已经没有力气，更没有勇气再去爱了。”
“我”妄玉眼神游移，“也许，他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会如此。我探过了，他如今确实是没有一丝修为，做不出什么来的。”
玉清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不禁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将那绳子扯断，却是生生克制住了动作。
他缓缓闭上眼，任由妄玉将自己脖子上的绳索收紧，唇边的笑意分毫不变。
玉清谦顺道：“您既然已经收下奴，今后，您便是奴的主人，无论您要奴做什么，奴皆不会违背您的意愿。”
妄玉哼了声，还不待玉清彻底缓过来，便拉着套在他脖子上的绳子，转身离开。
“他不知我是何人，可我却没办法将他当做陌生人，从前的那些，我忘不掉，也不想忘。”
木香才刚转身，就被妄玉死死拉住。
玉清嘴边的弧度愈发上扬。
玉清看着那偏过头去的人，复又低下头去，纤长的眼睑遮住了他眸底的情绪。
那抹弧度落在妄玉眼中，觉得那是玉清对她的嘲讽，顿时令她心头怒火又起，手下一用力。
茶水才刚灌了一半，一名玄衣女子便直接推门而入。
妄玉轻轻叹了口气。
“可是”
木香看向妄玉，眼中有着疼惜：“既然如此，你就该彻底断了。”
草草吩咐人待在殿外不准乱跑，就看也不看玉清一眼，匆匆进了殿。
被唤作木香的女子紧蹙着眉：“那你是想告诉他你真实的身份，然后和他在一起？”
妄玉扭过头，恶狠狠地威胁道。
玉清正想说他如今是娼奴了，不可直立行走，然而妄玉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恶狠狠道：“若是不想站着，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以后都别站了！”
玉清抿了抿苍白的薄唇，抬起眸子，定定地看向妄玉。
“是。”
听见玉清的称呼，妄玉转过头，有些疑惑地看向玉清，脑海中似是闪过了一些什么，快的令她无法看清。
“是。”
妄玉眼中飞快地掠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木香颇为愤愤道：“当初他能那样狠心绝情，你就不能学他一般吗？那些所谓的仙都没有一个是好人，而且他是习惯了高高在上，受人吹捧的仙尊，怎么可能甘心为娼奴，定是又想借此做些什么！难道你还想再被他伤一次？”
妄玉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粗糙的麻绳，打了个结，直接套上玉清的脖子，全程，玉清异常地安静顺从，甚至还主动扬起脖颈，让妄玉能更顺利地用绳子套住他的脖子。
“你可要想好了，到了魔界，你就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任人轻贱的奴隶，再不是高高在上的仙界至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妄玉看着玉清，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如果，我想要你亲手覆灭仙界呢？”
玉清谦顺地将那斗篷抖开，披在自己的身上系好，低下头，嘴边泻出一丝浅浅的笑。
“不要！”
！本王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人看光，以后若是敢让旁人碰了你的身子，本王便找一群人轮了你！”
他的嘴角，扬着一抹极淡极浅的弧度。
妄玉似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闭上了眼眸。
妄玉转过身，带着玉清离开了仙界。
深呼一口气，妄玉心中的怒火稍稍减了几分，理智渐渐回拢。
坐在桌边，直接抓起桌上的茶壶就灌了起来。
“可是”
“木香，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看着眼前雕梁画栋的宫殿，再看了眼身边又安静跪下的玉清，忽然迷惘了。
看着那人如同星子般明亮的双眸，妄玉心神一颤，不自觉地瞥过眼去，也因此没看见玉清因她错开目光而黯淡下来的目光。
“不”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