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高玉溪;她甚至连游萍也不是。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阿荆要走,却被变声期一把摁住。这时包厢里已经燃起袅袅烟雾,两米之外的电子点歌屏光意识有些抽远。
那声音带着浓浓的武汉腔,玉字像是拗着舌头发出来的。
阿荆走啊走啊,累极了;当她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天亮了。
电车人声沉溺梦境,红黄蓝色交织旋转;
男孩子都这般的扎手么?还是她已经醉了
再后面的,阿荆都记不清了。她仿佛沿着一条发光的河流在往上走,头顶是璀璨的城市灯火。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来;河里流过小白脸的避孕套,流过章冰冰的酸奶盒,流过阿娇的睫毛膏以及乱七八糟的生活垃圾它们都发着光,像是极纯洁的新东西;然而河底却什么也看不清。
她已经过了放纵的年纪,也做够了不切实际的梦。酒喝多了一定醉,跳下楼顶一定死;动词后面接宾语,复数名称加不会有五彩云朵,也没有网开一面的语法;万有引力已经发现了五百年,霓虹灯中氦气氖气也没有燃尽是月球吧?还是火星?穿过亿万万光年映入眼里的,抑或是蒸汽时代残余的幻影
天亮了。
阿荆默念。
她努力地想要去摸那颌上的胡茬;斜里却忽地劈开一只手,狠狠攫住她:
金项链睡在她身边。
“高玉溪!”
是在喊她吗?
“你他妈给我清醒一点!”
瞧她,阿荆淡淡回视。良久,黄毛笑了笑:“姐姐还挺懂。”
阿荆倒在变声期的怀里,抬眼见他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