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时间,就去看看吧。
“找我有什么事?”花千骨的声音冰凉入骨。
花千骨冷冷嘲笑,语气里带着一丝暧昧与不可见的希冀:“不要说,你是在为我担心。”
她身形化风,飘然离去。
花千骨看他,仿佛像是在
她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样,去表达这份心情。??
再过不久,就是最终的决战,不知为何,她内心奇异的非常平静,平静的让她想起小时候,想起很多很多曾经欢乐的细节。
才一眨眼就许多年过去了
她生来就是天煞孤星,克的娘亲早逝,剩下爹爹也没有坚持几年。可是哪怕只有几年,她仍然有爹爹给她的爱。
白子画轻叹一口气:“放下一切,别再做妖神了好么?”
花千骨怔怔被他抱入怀中安抚,为什么杀阡陌总是能看懂她,甚至看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呢?
知道她久不在云宫里,略一想,天地之大,其实她已无处可去,猜她是来了这,果然。当年与她出外历练时,便与她回来过一次。
白子画沉默良久:“仙界两日后反攻。”
她忍不住抬头,又去吻了杀阡陌,身体蹭着他同样赤裸的身体,让他知道自己的欲望。
她自嘲,果然:“那是又是想要求我放人?不要大开杀戒?那你该阻拦的应该是仙界的人。”??
她抬起头,当年的小木屋早已不见了踪影,妖神出世以来,天象异变,连续几年大旱,村子里的人死的死迁走的迁走,几乎再没半个剩下。
花千骨正靠坐在随意支起的木板上,紫色的双眸凝视着他,平静无波,黑暗中两人对视许久。白子画随意寻了处坐下,白衣胜雪,周身仿佛有一圈荧荧的光晕。
白子画面上一肃:“自然不是。”
天空黑压压的,已经许多天不见日头,她知道不能仅凭自己的情绪影响日月天象影响山河大地,可是她并不想去管了,反正也不会再有几日了。就当是给她最后的任性。
突然察觉有人来了,而且是她所熟悉的气息。她漠然的等着那人开口。??
现在想来,虽然总是被鬼怪缠着,可那些日子,真的是平淡又幸福。
如果他当初能再多顾及她一分,在她决心偷盗神器之时察觉,在她被送去蛮荒之前发现,在糖宝被杀之前阻止,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自上次那春药闹出来,他俩就再没见过,仿佛隔了许多年一般,越来越远了。
她何其有幸!
他在瑶池横霜剑不受控制的插入她身体看见她满面疤痕的那一刻,就对自己发誓说,今生今世,哪怕死也再不伤她一分一毫,却又一次违背了誓言。
也是,他和她,总是她先认输,总是她的错。
“外面风大,进来坐吧,茅舍简陋,虽款待不周,却总还是有落脚处的。”
他不知道自己来寻她做什么,是因为墨冰仙还是因为再过两日仙界马上要反攻了。他依旧没有恢复法力,笙箫默怕他被波及出什么危险,几次要他回去。可是他又怎么能甩手离开,明明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
不多时,冰冷的冰室再一次响起动人的呻吟。
白子画推门而入。
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她最喜欢光着脚丫在小河里捉鱼翻螃蟹了。爹爹就坐在檐下看书,总是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精神好的时候会教她读读书写写字或是给她做一个漂亮的纸鸢。
白子画望了望她的额头,心又揪了起来,想到自己上次的失态。
花千骨躺在黑暗里,和过去一样有小小的屋顶遮挡着风雨,内心安心而踏实,像被包裹在母亲的肚子里,像那些时候,躺在白子画的怀抱中。
可是,虽已到这样的地步,害死那么多人,他却从未觉得自己收她为徒,包庇她封印她体内的妖力,或是替她受消魂钉是做错了。
她怀念的想着过去,露出一点点微笑。
花千骨站在过去的那条小河边,河水早已枯竭了。
杀阡陌没有说话,只是宠溺的吻了吻她。随后张开腿,任由小骨刚刚才发泄的欲望重新进入他的身体。
她低下身,将爹爹坟头的草一点点拔了,重新修葺了一下。又寻了些木头来,敲敲打打,依着回忆,把木屋重建了。只是毕竟不是做木工的,她做的笨笨磕磕,做了良久才做完。
送走了杀阡陌,她转身离去。
“知道,那又如何。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她继续漠然回答。
轻轻闭上眼,他以为他知道应该怎么做,其实他一点都不知道。感情与理智硬生生被扯得分离开来,一个白子画冷冰冰的站在前面,另一个白子画就在背后叹气。
白子画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忍不住紧紧拥着怀里的人,上天待她,真的不薄,一点都不薄。
那人却只是站在门边,不进来。花千骨摇头笑笑,明明,来都来了,却还是放不下矜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