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拭非骑在马上,偏头去看自己的同伴。
杜修远:
他这一沉思,又没了反应,连闷响都不回应一个。
有理,决定先领众人折回营地,再做商讨。
从出来到回去,一整趟路上,无论是装车、卸货、买东西,何兴栋都是一副神色恹恹的模样,好似别人欠了他多少银子。只有先前陪公主玩闹那一阵,露出过一点不一样的表情。
他这种转变或许是好的,能叫他安全生存下去,可方拭非心底就是有种难以言明的遗憾。
西面的商道太久没开,方拭非觉得或许是可行的,这些东西怎样也能图个新鲜。
何兴栋扭过头,多年不曾听人提起这个名字,诧异过后便是沉思。
暂住数日,他们在这儿的集市上逛了一天,装了几车新奇的东西,想带回上郡,看看能否在京城等地受人欢迎。
“喂,何兴栋,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方拭非一鞭子扬在他的马上,“是为我先前欺骗公主的事,还是为水东县的事情?”
装卸好东西之后,可汗请人替他们看了天气。杜修远夜观星相,同样确认近两日不会有雨,便快速点兵出发。日夜兼程,赶着天晴回军营。
“你究竟在想什么?”方拭非说,“你我如今当同仇敌忾,莫生什么龃龉,不如这次说清楚。”
杜修远旁听许久,此时靠近过来,不解问道:“说清什么?他们之前有什么误会?”
林行远:“没有误会吧?”
方拭非又轻抽了一鞭,何兴栋的坐骑往前快跑两步。
多日下来,始终如此的表现,叫方拭非明白,何兴栋是真与以前不一样了,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的傻小子了。如今他沉默寡言,变得可靠,唯有偶尔冒出的鬼点子与莫名其妙的对对子,还有从前的半分影子。
“水东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