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识平放的手啊,被层层的纱布缠裹手腕。
脚步一个踉跄,她扶住门框。樊胜美想来搀扶,却还是叹息着站到了一边,这个时候,该要留给他们。
她抬起头,就看到了安迪——眼圈通红,也不知流了多少泪的安迪。
“她,怎么样了?”安迪颤抖着问,樊胜美摇了摇头:“流了很多血,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哪怕活下来也可能成为植物人。”
她终于来了,樊胜美捏了捏病床上人的手,无声地站了起来。
白色墙壁,白色空气。
那底下有何等可怖的伤口,她割下那一刀时是不是念着她的名字?
赵启平安抚地拍了拍女友,将一行人送离了病房,地址早已发给安迪了,他也相信,她若看见了,一定会来——因为,这里有人在等她。
至今仍没有消息,关关呜咽着问老谭:“她会回来吗?”
“筱绡……筱绡……”叫着她的名字,眼泪滚落。
安迪张了张口,眼睛湿漉漉地转动着,不知该看向何处,“怎么会这样呢?”
安迪痛苦地抱住了头,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你走了之后,筱绡很难过……”
可是被呼唤的那个人啊,紧闭着眼睛,没有张开双臂扑上来。
次日凌晨,陪床的樊胜美被突然地响声惊起。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她所认识的筱绡绝不会这样,可是眼前的事实却又让她无法否认,脑子里涌起好多东西,头戴红花的妈妈,不断背着圆周率的弟弟,还有那个人,张口说:“这是诅咒!”
安迪望着病床,脚步向灌了铅一样沉重,眼前是好多的重影,晃啊晃啊,模糊不清,她终于到了病床边,已是大汗淋漓。
老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