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应酬那些闻讯前来向自己道贺的旧日朋交同僚,第一件事,是想见到自己的妻子安娜。
男人看了下四周,目光最后落到大厅尽头通往楼上的那座回旋式楼梯上。
抵达之后,一个男人从马车里跳下来,急匆匆往城堡赶去。
里面也静悄悄的,连个仆从也没有。
她的身材健美,双腿修长,骑士装令她英姿勃发,神采完全不输任何一个男人。
没得到任何答复,安娜试图再开口。
“是我,卡列宁阁下!”
男人抬手遮挡阳光时,看到门里走来一个骑士装扮的人,手上执一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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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说着的时候,一阵激动,最后几乎是嚷了出来的,眼睛里甚至隐隐浮现水光。
一个月后。
安娜行过礼,随了宫廷侍从离去。
“您放心吧,我能对一个孕妇做什么?”女大公冷冷说道,“我告诉她,你已经回家了,并且会来这里接她,所以她现在正在欣赏着窗外的森林湖泊美景,心情想必也是不错。”
她也不可能强迫沙皇现在就给她什么明确答复。
直到昨天,在经过将近两个月的被控生活后,卡列宁才终于获得彻底自由,走出第三厅的秘密监狱,回到了家中。
男人认了出来,声音里略带讶异。
“是我。”女大公的声音听起来冰冷,“您应该知道,您现在能够跑到这里来找您的妻子,我是帮了大忙的。不错,我原本根本不会去做什么证的。但是你的妻子最后说服了我,我答应了。昨天我给她写了封信,邀请她来这里做客。出于之前对我帮助的回报,她自然过来了。”
“好吧。那么我告退了。非常感谢您给了我今天的觐见机会。”
卡列宁朝着楼梯快步走去,却被一柄递到胸前的剑给拦住
“您先回去吧,卡列宁夫人,”沙皇朝她做了个手势,“我答应你,我会充分考虑你今天所说的话。”
“陛下——”
但她却不在。
对方其实是个女人。
窗帘全部紧紧闭合,遮挡住外面的阳光,显得大厅有点阴森。
“那么,告诉我我妻子在这里,让我来这里找她的人,就是你了?”
虽然依然不甘心。但也知道,该说的,她差不多都说了。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他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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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神,朝他屈膝致歉,“非常抱歉,陛下。我为我刚才的无礼向您道歉。”
就在卡列宁心急如焚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要呈给陛下过目做最后决定的,所以他必须躬亲职守。只有最后剩下的那点时间,才是属于我和孩子的。在陛下的面前,我也无须遮掩什么,这应该就是导致我们从前婚姻危机的一个重要原因。他根本无暇关注工作之外的人和事,包括他的妻子和孩子。但是感谢上帝,后来他用他的宽容原谅了我作为妻子在之前给他带来的背叛和伤害,而我也充分认识到了他身上那些足以吸引我的优秀品质。这样一个对工作、对家庭都担负起百分百责任的人,现在却面临着关于他职业操守的严重指控与卑鄙诬陷!陛下,现在站在您面前的我,并不仅仅只是作为他妻子在说话,更是作为一个了解他的人,在为捍卫他的名誉而说话!”
接下来,她只有等待。
她现在怀孕已经七八个月了。会去哪儿?
一个穿了骑士装的女人。
就是在这封信的指引下,他一路赶到了这里,芬兰湾的小白堡。
他没任何停留,继续朝着楼梯走去,快抵达尽头时,忽然,楼梯旁的一扇门被推开,阳光立刻从这扇门里涌了进来,朝着对面的男人直直照射而来。
关于这件事,他或许确实需要考虑。
略微有点晃眼。
沙皇耸了耸肩,对着侍从说道:“送卡列宁夫人回彼得堡吧。路上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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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多夫斯基女大公站在他通往楼梯的通道口,声音冰冷,表情倨傲。
仆人说,昨天她收到了一封信,接着,就坐马车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管家不放心,派人也庄园找过。但得到的回报,说她没去那里。
能做的一切,她都已经做了。
“我要立刻见到她!”
他终于抵达。
沙皇注视着安娜。
他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卡列宁问。
距离彼得堡几十公里之外,就是依附于俄国的芬兰公国。
门关闭着,附近也看不到任何人。
“您想干什么?她现在在哪里?”
“是您!”
她说完之后,书房里便陷入了一阵寂静。
一辆马车穿行在浓密郁森的森林里,朝着建在山岗上的一座白色小城堡而去。
安娜也觉察到自己刚才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