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他为自己暗地里这种根本不该产生的反应感到羞耻。不敢再看了，立刻挪开视线。
急忙安抚她，拿开她捂住脚背的手，脱下拖鞋，见原本白嫩的脚背皮肤上，赫然多了道被金属莲瓣锋利薄缘划出的细细血痕，慢慢地，一滴小小的血珠沁了出来。
“真的没事吗？”他问，表情有点不确定。
和刚才一样，他只是略微不自然地再次挪开视线。
他扶她过去，让她坐到了椅子上，默默看着她伸手轻揉自己的脚面。
这样一点伤口，要是放在他自己身上，根本就不是什么事。但划破在她的脚上，加上她现在这种又娇又弱的吃痛模样，他的心脏竟然也跟着收缩了下，试着轻轻按了按脚面，听见她又发出吃痛的嘶嘶声，想都没想，立刻就把她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虽然看起来并不影响你工作。但睡眠对加快伤口愈合也是很有好处的。”
看着她用手不住揉蹭，片刻后，他竟然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某处仿佛有了悸动的反应。
她没抬头，但应了一声。
刚才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无耻。她原本也不是这么公主病的人。
脚上的疼痛已经缓了过来，她也就从公主病里恢复了正常。
“没事。”
她再次朝他笑了下，拿了自己的烛台，往门口走去。
“这么晚，你不点灯地在这里干什么？”她并没抬头，只开口随意发问。手继续揉自己的脚背，免得明天淤青一片，“我过来，是想查点资料。说真的，刚才真的被你吓了一大跳。”
“是，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现在应该照她刚才叮嘱的那样，立刻转身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卧室去睡觉。
“你应该早点休息的。”安娜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放下脚。抬头看了眼他的肩膀。
但他半点也不想走。
“扶我坐过去，我自己揉揉就好了。”
“哎，快放我下来。你的伤还没好！”
象个听话的学生，他望着她，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句。
安娜从书里抬起头，哦了一声。
安娜朝他笑了下。拿起自己刚才那支掉地上熄灭了的烛台，凑到火上重新点亮后，转身来到隐没在昏暗处的书架前，把烛台放在书架一侧，好看得更清楚些。然后，她仰头开始找书。很快找到，拿了下来，低头翻找起来。在她身侧那盏烛火的映照下，透过宽松轻薄的衣料，卡列宁仿佛看到了她睡衣下若隐似现的腰肢线条。
她跟着说道。
“安娜——”
“安娜！”
“嗯？”
安娜被他的举动再次吓了一跳。等发现他抱着自己——以公主抱的方式要往外去时，意识到他的一边肩膀伤势还没痊愈，急忙出声阻止。
见他这么郑重其事，安娜自己倒不好意思了。
“有件事，想跟你说下。我有个侄女，名叫娜塔莎，你从前应该也听说过她。她是我兄长唯一的女儿。他去世后，我就成了她的监护人。她之前一直在叶卡捷琳娜学院过寄宿生活。下个月，她就年满十六了。鉴于我兄长早年在世时，曾替她定过一门婚事。最近男方也开始向我询问这件事。所以我想接她回家履行这桩婚事。你觉得怎么样？”
“我自然不会反对。你照你自己意思办就行。”
安娜忽然觉得又一阵紧张。但并不想表现出来。只是稍稍往后退了点，“还有事吗？”她轻声问道。
在她快出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她回头，见卡列宁已经快步来到自己身侧，低头看着她。
她扭了扭身子，人就从他的身上滑了下来，单脚在地上跳着往他的椅子去。
卡列宁一怔，立刻朝她走近，扶住了她。
“好的，”他仿佛松了口气。
“要是您还不走，我先走了。”
安娜站起来，发现脚上还少只拖鞋，低头去找的时候，他眼疾手快，立刻拣了过来，俯身套到了她的脚上。
“嗯。不早了，那你去休息吧。我查完资料，也去睡觉了。”
她凑到烛台边翻书的时候，他叫了她一声。
安娜朝他笑了笑，继续翻自己的书。很快查到了自己需要的资料，看了一遍后，把书放回去，转身，见他还在。
卡列宁知道这样很不好。
他的伤情恢复得不错。昨天医生过来，已经拆掉了绷带。
低着头的安娜浑然不觉。
卡列宁觉得有点尬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反常举动。保持沉默。
好像此刻才注意到，她的脚生得白嫩又小巧，带肉，脚趾头圆圆的。象只洁白的鸽。
烛火跳跃中，他的目光显得有点闪烁。
他仿佛深吸了口气，跟着，就飞快说道：“这一个星期，我一直在压抑自己。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必须说出来。关于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