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
“可我妈妈说，不能爬到那上面去，会遇到可怕的事。”
不就是会画画么，回头我也去学画画！
他顺着徐思齐视线，错愕地长大了嘴。
这里构图真美，只是她的画笔画不出来。
徐思齐又问。
林澈愣了愣。
“林、林澈！”
都杵在凉亭下，站成一排，抬起头直愣愣看着她。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思齐撞了下胳膊肘。
江简则露出担忧。
总觉得那些结构、光影、线条，对她来说有种奇妙的吸引力，像磁石一样。
那她一定要给自己打开绘画的那扇门。
江简的声音戛然而止。
像是三根木头桩子。
除了走出学校的轻松，她还比别的小朋友多了些振奋。
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有种上帝的感觉。
她坚持要学的话，不仅仅会耽误古筝的学习，还会浪费钱。
“花、光线、桌子上的玻璃瓶……都很好看，对不对？”
与此同时，妈妈还吐了个新词，告诉她，就算能画成型了，但没有天赋的人，画的东西也是没有“灵气”的。
更意会不到大人的搪塞和借口。
傻里傻气。
***
老方家的孩子不适合学美术。
等她视线收回来，再落到凉亭下方，就看到林澈三个人。
角落里一人高盆栽的宽大枝叶微微晃动，林澈觉得自己心脏也在跟着颤抖。
想了想，她又板着小脸，严肃地保证。
方棠又是怔忪又是惊讶：“你上来做什么？！
“你不怕吗？”
她不是抱怨任何人，也不是对什么有意见，只是单纯失望罢了。
方棠实在是意会不了这个词。
江简是象牙塔里的小王子，最听妈妈的话。
有的孩子会哭，有的孩子会和朋友诉苦，她也同样是找个方法解闷而已。
我能比谁都画得好看！
方棠喜欢林澈，也喜欢古筝。
——他俩在下面和方棠进行无意义的对话的时候，林澈已经爬到假山上，越到凉亭顶！
徐思齐露出对孩子王的骄傲崇拜。
这会说话的是江简。
他面露疑惑：“你爬到上面做什么？”
林澈看了好几眼她的手，又看看徐思齐，在心里不高兴地“切”了一声。
方棠说：“不怕。”
“我可以在课后自己练习古筝，用省下来的报名费学画画。”
凉亭旁边有排景观花坛。
不过花坛里只有野草，剩下的，就是成人高的假山石。
小孩子也会有烦恼的事情。
她不想说。
她坐在最高点的横木上。
不过，虽然她态度比上次郑重好多，但爸爸妈妈还是给了她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回答。
但比起争宠的他俩，她更喜欢绘画。
他冲她一点头，笑容比花还明丽。
他们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
方棠微笑着摇头。
妈妈笑起来：“你只是喜欢看画儿而已。别说你，你表哥表姐们都喜欢。”
所以方棠再一次询问了爸爸妈妈：“我可以学画画吗？我想学水彩画。”
参观图书馆的活动，也许远远比不上春游、艺术节等等活动好玩，但方棠还是觉得非常愉快。
经过美术馆一日讲解后，徐思齐和方棠关系比以前好了点。
一个人喜欢的，不一定是适合她的。
等徐思齐凑过来，装模作样充当讲解，方棠软绵绵的手像小鱼，从他手心溜走，他才勉强从恍惚中回过神。
远远能看见小学的操场，白色的足球球门伫立在绿草坪上。
她的哥哥姐姐们早就前仆后继地帮她尝试过一次了。
这一幕叫人措手不及！
方棠就在那个周末突然爬到假山石的顶端，又从那里小心翼翼翻到凉亭顶上。
然后坐在方棠身边。
“他们，”江简慢吞吞说，“那他们都不听话，不是好孩子……”
便是回家时也心潮澎湃，未曾停息。
凉风扑面而来，一切都在脚下成为俯瞰的风景时，她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她只是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可是，我很喜欢美术馆那些画儿。”
他一脸忧愁，试图用大人的权威警告她。
手心发烫，情绪莫名高涨，而又柔软。
方棠对他们挥挥手，笑了笑。
方棠小小“噢”了一声，心情难免低落。
风轻轻掠过美术馆的长廊.
方棠指了指自己家的厨房：“我在楼上看到很多人都爬过凉亭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