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终于软下来一点，将信将疑。
方棠寒假的时候，跟表姐学了小数点。
江简问了声，声音紧张。
——上得去，下不来。
……好像还蛮有道理。
“我不敢跳。”
不过事关自己身份自尊，林澈没有就此罢休。
“那，既然我最帅，你看我就可以了。”
她对他扬起个弯弯的笑容：“林澈, 你开心吗？”
地面和自己的距离好远！
太过分了！
至少方棠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反驳。
“我、开、心、什、么！”
她低头。
很快咳嗽一声，板着脸，小酷小酷的。
方棠对他点点头：“嗯。”才怪。
林澈在下面轻轻喊她。
***
依然咬牙切齿地盯着她。
她发现林澈平时好欺负，傻乎乎的。
可方棠再一次站在假山时，皱着眉往下看了半天，愣是没有一点动作。
“棠棠？”
难道他排名在孙悟空上面还是什么让人震惊的事情么！
“怎么办？”
方棠在心里小小感叹了一句。
她觉得她会的东西, 林澈肯定也会，所以她放心大胆和他形容。
林澈倒是轻松。
……
方棠清了下嗓子, 正儿八经。
经纤维，酥酥麻麻，舒服到他想要抖抖耳朵。
她缓缓蹲下身，地面离自己稍微近了点，头重脚轻的晕眩感退却一些。
“不过林澈，你在我心里是第一帅的！”
他愁眉苦脸地看看林澈，又看看方棠。
林澈看了她半天。
见到他从凉亭上下来，江简徐思齐忙不迭跑回他身边。
江简理所当然地告诉她：“这里只是看起来高，实际上跳下来不会有事。”
他把棠棠当成“唯一”，可他却只是棠棠的“之一”！
眼看就要收不了场，她只能抿抿嘴，妥协道。
“虽然我说你位于花轮同学和孙悟空之间，但并不代表你就处于他俩正中间。”
这会儿方棠就遇到这么个情况。
被她“假的比真的还真”的表情成功欺骗后，才恢复到满不在乎的模样。
方棠点了点头，乖乖站起来。
“比起孙悟空，你更接近花轮同学呢。”
方棠对上他质问般的眸子，缩了下脖子，哑口无言。
“也就是说，你不是1.5名……而是在大概在1.3的这个位置。”
她没有恐高症，但她对自己有几斤几两非常有自知之明。
方棠想了想，老实回答：“因为他们很帅。”
林澈咬着牙, 怒目圆睁，一字一顿！
林澈告诉她，再不下去，一会儿天色昏暗了，不安全。
她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一定会受伤！
三个人都恢复到排排抬头和她大眼瞪小眼的状态。
原来如此。
“真的？”
男人真麻烦。
方棠突然很泄气。
好、好高！
“你看过吗？你知道孙悟空吗？”
方棠声音有凝重，也有勇气不佳的沮丧。
说！
“孙悟空可以变身赛亚人, 会好多体术, 会龟派气功，还能瞬间移动……他超厉害的！”
唉。
他信誓
“说到底，我依然不是第一名，对不对！”
竟然？！
太阳终于落下山坡，天色从敞亮变成麻杆似的白。
回到假山上，往花坛一跳，人就稳稳落了地。
“而你, 排名竟然在孙悟空上面！”
成人高的石头，林澈敢跳，不代表她也敢跳。
恐惧的感觉来源于对后果的了解。
“你跳下来不就好了？”
“嘁，那你为什么喜欢看花轮同学和孙悟空？”
可希望他傻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傻。
林澈都快气成动物世界里的小河豚了！
林澈转过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露出酒窝笑笑。
爬陡峭的高山，或者高高的天梯时，经常会出现这么个情况。
这个位置不上不下，异常尴尬，像极了刚才林澈的1.3名。
竟然在孙悟空上面？！
仿佛刚才腾腾燃烧起来的人不是他。
林澈顿了顿，微微张开嘴。
她怔怔“噢”了下，在林澈突然弯起的笑眼里，陷入沉思。
恐惧的感觉骤然袭击了她的心脏！
关键是，假山石要多陡峭有多陡峭，摸着下去，也觉得发憷没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