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竟不知,钟卿还会看相?”
御医一诊之下,心中奇怪:发热头痛,舌苔薄白,脉浮紧,确是风寒,不是什么稀奇的病,怎么不见好?莫不是心病?御医在方子上加了生枣仁五分,栀子五分,外加良言一句: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钟鲤接过扫了一眼,注意到下面的小字,细细读来,只觉得灵台清醒了些,遂笑道:“御医活得倒淡然。”
慕容幸坐在榻边,一脸自责,道:“都是寡人不好,让钟卿在牢里受了苦,落了病。”
早朝仍是不欢而散。
钟鲤并非装病,而是真的得了风寒,一日三副的药,钟鲤减成一日一副,所以拖拖拉拉总不见好。
钟鲤将方子转手递过去,慕容幸评了一句“西山的白鹿纸,比宫中的贡纸多坚韧
下了朝,慕容幸没回寝宫,直接宣御医去西殿,看望钟鲤的病况。关于礼乐,若是钟鲤在朝,恐怕局面也不会这般糟糕。
男御医为宫里的女人看病,一般站在帘外,用线听脉,这次御医在榻前为钟鲤诊断,慕容幸安慰着“看病要紧。”钟鲤一笑,没说什么。
郑石跪地,仰头道:“苏护是无上孝义之人,臣已想好,即日便追封苏护为明高帝,广布天下。”
寝室内,纱幔低垂,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慕容幸简单欣赏了一下,陈设之物都是少女闺房所用,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香囊,正散着淡淡的药香。床榻上的人,面色发红,嘴唇发白,双眼浮肿,一副病态。
“承蒙帝关心,咳咳,臣无事,天暖就好了。”钟鲤塞鼻,说话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