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咬碎一口牙,挤出几个字:“起来,疼!”
梁敬这才发觉梁拥已经比他高了半头了,他扯了扯嘴角,心道:这是哪儿门子软玉温香在怀。他戳了戳他的肩膀,遗憾地发现硬的要命。
梁拥俯身亲亲他耳朵:“写得真好看。”
他厉声批评他,梁拥委委屈屈站起身,“我帮你揉揉?”
“好了,知道了,本侯换了衣服便过去。”侯府离皇宫还是有些距离的,他路过翰林院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郑纾。
梁敬一口血险些吐了出来,“不了,那儿有椅子,自己搬过来一个坐,会么?”
梁拥被推开后一脸受伤,想拉拉对方的手也被一下子拍开,“亲也不让亲,手也不让摸。”他委屈地说。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调笑道:“这儿有空,要坐么?”
这明晃晃的吃他豆腐,倒也只有梁拥一人敢做,梁敬眯了眯眼,反手拍拍他手,“不用捏了,过来坐下吧。”
许是因为不舒服的原因,梁拥在他怀里不停扭动,梁敬咬了咬牙道:“起来!”
郑纾现在去哪儿了呢?
梁敬鼻子嗅到那味道,勾唇笑了笑,“哟,还沐浴了?怎么,难不成这是招我侍寝来了?”
两人挤在小小的桌案前,胸膛贴着后背,看上去十分滑稽,梁敬只好放下笔道:“你还批不批,不批我走了。”
“行啊,知道算计你爹爹了。”他咬了咬牙说,手上那只朱笔落在纸上,片刻便写出一行漂亮的行楷。
他仔细捋了一下白天在场的官员,才蓦然发现郑纾当时并不在列,那他去哪儿了?
“你挡住我了,这样我没办法写字。”
梁叔跟他说着晋宁这些日子的变化,说梁拥是如何一瞬觉醒出军镇压起义军的,他不由地感叹了两声:“老奴就说,看世子面相长大之后必定不是寻常之人。”
梁敬捂着裆看他,“你扭个什么扭,不清楚自己多重吗?”
么意思,对方便轻轻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扭头走了。
用完饭没多久,宫里便来了人,“侯爷,皇上传您进宫。”
“爹爹终于来了。”闻声抬头的梁拥,眼神霎时亮了起来,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朝他走来,梁敬见他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上还镶了细珠,头发冠到脑后,身上还飘着一股子花果的香气。
梁拥摇摇头,最后梁敬无奈地坐在他大腿上颤颤巍巍落笔,写出来的字霎时失了力道,梁拥美名其曰:“我不嫌你重。”
梁叔只好应了一声坐下。
“是,今夜翻祈元侯府的牌子。”梁拥笑笑,说罢,便凑过来想讨吻,“干什么呢?”梁敬推开他,埋怨道。
梁敬走过去扶他起来,“哭什么,本侯好生生回来梁叔怎么还哭呢。”
梁敬浑身一僵,坏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梁叔侍在一旁,正想推脱被梁敬一句话堵了回来,“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他被那内侍一路带到一个宫殿门口,“侯爷,皇上在里头办公,待奴才去通报一声,您再进去。”
又撒娇!梁敬真是…非常吃他这一套。
梁敬抬头看他一脸郁闷,心情突然变好,他绕过他坐在椅子上,指指他案上一堆公文奏折,“皇上还是赶紧办公吧,这么多折子得批到半夜吧。”
梁拥回过头,“明明是爹爹邀我坐在你腿上的。”
梁拥回头看了一眼那堆积如小山般的折子,转过头来眯了眯眼睛道:“早便知爹爹写得一手好字…”
梁拥凑着他耳朵道:“拥儿想和你坐在一块儿嘛。”
他坐
梁敬回到侯府,便见梁叔弯着腰在门前恭迎,梁叔头发白了不少,见到他从车中下来,一行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侯爷…”
他话音还未落,梁拥便果断的坐在了他大腿上,像一座大山一样挡住了他的往前看的目光。
梁叔呵呵一笑,命人备了一大桌子佳肴为他洗尘接风,梁敬一个人坐在桌前忽然有些寂寥,“梁叔,你也坐下吧。”
“哟,看不出梁叔还会相面呢?”梁敬缓缓喝了口茶,戏谑地看着他。
梁叔擦擦眼泪,“哎,不哭了不哭了,老奴这是高兴的…”
梁拥站在他身后给他捏背,隔着衣服推拢他颈后的皮肉,眼神却聚在那折子上。
“侯爷,你走的这些时日,晋宁的天都变了…”
“涪安县有疫情,先从国库拨五十万两银子下去罢。”
梁拥一脸担忧的站起身,“没事吧?”
梁敬便在那折子上批一句:“拨银五十万两。”
梁拥脸色霎时拉了下来,梁敬有意逗他:“怎么,这时候害羞了,小时候不知道偷偷爬到我腿上…”
梁敬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抬头看那宫殿门口的匾额,发现那匾额上烫金的几个字——敬心殿。何时改的名儿?他蹙了蹙眉,待那内侍出来,他抬了脚便踏进了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