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让穆越溪失望,林殁试探着问,“不然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买?”
木屋建在半空,视线很好,往下成片的绿都能看得清楚,风一吹,凉凉的,比城市里的燥热舒爽很多。
年华已然不在,如今的她们白发苍苍,行动迟缓,可藏在眼里的爱意依旧浓烈。
“一会儿要不要去小区外面吃包子?”穆越溪问道。
公园里已经有人开始锻炼,林殁牵着穆越溪在雾气未消的小路上散步。
越越站在高地,背后是万家灯火,她指着脚下萤火铺就的羊肠小路问我,“小仙女,看到了没有,顺着这条路就可以走进我心里,你来不来?”
我们在那些对感情无益的事情上躲躲藏藏,无非是为了一句‘我想要她好’,我们现在都好,那不如就和过去认真道别,然后一走过漫长的人生,在生命的终点认真说一声‘再见’。
脸有点烫,有点紧张,可还是很想怎么办?
穆越溪敛起短促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穆老师什么时候那么脆了?好好的。”
“怎么了?”
最终,我们还是拗不过西瓜伯伯的热情,一人捧着一半西瓜坐在地头的木屋里吃。
“路边遇见也是缘分,今天的西瓜我请!”西瓜伯伯一拍胸脯,大气地说。
晨光微熹。
越越......怀里......
“那你到底让不让亲!”
越越瞒着我藏了很多秘密,比如公司破产和我到底有没有关系,比如她在国外差点出事是因为什么,比如分开的那两年她到底过得怎么样......
时间会走,人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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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嘛!65才该是这个长相,越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穆老师想亲你。”
林殁仰头,“越越,累了吗?要不要歇一会儿?”
我立刻放下西瓜挪了过去。
越越不开心,“啧啧啧,一回到自个儿地盘,连亲都不让亲了,你心里果然还惦记着那个嫁了丑男的班主任。”
“......西瓜伯伯看见怎么办?”
晚年细细回忆才突觉人生短暂,爱还不够。
林殁想了想拒绝,“不要了,好远。”
林殁捂着肚子咯咯直笑,“不会,我只喜欢你。”
越越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只要是能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兑现,在这里......给我十辈子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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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她笑,“来,来了就一辈子不走了。”
喜欢她不清亮但格外诱人的声音。
林殁咧着嘴笑,和年轻时一样傻。
“嗯?”
我是个很健忘的人,只记得越越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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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脸这个动作,穆越溪从认识林殁那天学会,一上瘾便一辈子戒不掉。
越越回头看了眼,收回垂在半空的腿,猫着腰跑回木屋的角落坐着,“来这里。”
“小仙女,转头。”越越突然说。
再见,就一定还能再见。
话是这么说,越越背在身后的手比个‘耶’是什么意思?
“啧!就会捡好听的哄我。”穆越溪走到
“可是,穆老师想看你吃包子。”穆越溪惋惜,“我们家小仙女连吃包子都会遭人嫉妒。”
穆越溪捏捏林殁的脸颊,昔日水嫩的皮肤早已不复存在,可即便有了皱纹,她依然是个漂亮可爱的小老太太。
越越的身体不适合走那么远的路。
穆越溪一口拒绝,“不行!这么漂亮的老太太一个人出去,万一被哪个糟老头拐跑了,穆老师找谁要去?”
“闭眼。”越越在我耳边小声说。
“在这里?”西瓜伯伯还蹲在路边抽烟,很容易被发现。
番外三 老有所依
“胡说!”
闭眼的瞬间黑暗如期而至,碰到越越嘴唇的刹那亮光依约而来。
最多40啊。”
我脑子里有个画面慢慢清晰起来。
越越催促,“穆老师已经急不可耐了,再不过来,我就把你就地正法!”
她不说,我就不问,同样的,我也不愿意在越越面前回忆没有她的那两年日子有多难过。
从遇见她的那天起,我的记忆就变成了没有日期和标签的白纸,你问我越越的坏,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你问我她的好,我可以洋洋洒洒写一千张,一万张,那些好摞在一起就是我最喜欢的这两个字‘越越’。
越越张开双臂,“愣着干嘛,快来穆老师怀里啊。”
西瓜伯伯乐得合不拢嘴,“过完年就65喽,比不得年轻时候了。”
越越为难,“这不太好吧,您也是打开门做生意,哪儿有让我们白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