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挂断,阎青还在握着话筒发呆,因为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个所谓的得意门生。这个看上去家教极好的孩子,原来一直都是自生自灭、自荒自长。
程睿敏仰起脸望着陈芳。少年的皮肤在日光下愈发显出纯净的质感,笼罩着一层茸茸的金芒。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也是少年的坦诚与单纯。
“能告诉老师为什么吗?”
他说:“那本书是回北京那年,外公买了送我的。”
午休的时候,陈芳把程睿敏叫到办公室,专门给他洗了个苹果,又倒了杯热水给他,温言安慰道:“课本的事你不用着急,你们阎老师已经跟教务主任说了,再帮你买一套。”
程睿敏的睫毛慢慢地垂了下去,他在犹豫。茶杯中的热气升起来,一点点润湿了他的睫毛,这一瞬间他的眼圈在暗影里仿佛泛起了红色。
程睿敏没拿那个苹果,只是端起了那杯热水:“谢谢老师。”
“那本,是怎么回事?”
“是。”
陈芳屏住声息不敢出声,这个早熟的学生和其他混沌未开的大孩子不太一样,他的心敏感得像一根将断未断的
上午三四节是陈芳老师的数学课,程睿敏终于出现了。他在课堂上的表现,除了脸色不太好看,其余还算正常。听完陈芳的通报,阎青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叹口气说:“陈老师,要不您跟他谈谈吧,我……恐怕很多事,他不会告诉我,但可能愿意和您聊聊。”
“它对你的意义,很不一般,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