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有人轻轻提起扇子，歪着头瞅她的脸。
唐辛不停摇头，还记得那股酸涩的味道，再也不想尝试了。
要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卡片会在安城出现，而不是上京。
但是酒好喝。
唐辛正在梦里和人说话，叮嘱石墨把帽子戴好，让石砚站好了别跳。
等到了冬天，寒风凛冽，他们俩就得在这里过生日了吧。
原来，他一个人照顾两个儿子的时候是这副模样，就像唐辛现在这样，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偶尔和这个聊上一句，偶尔又和那个搭句话。
亲热了一阵，母子三人说话，石玉立在一旁，拨了下桌上摆着的樱桃，又拨了拨花瓣，没见着卡片，不知道她收在哪里。
一回身，吓一跳，石玉扶着她的腰往前走。
石玉干脆把扇子丢到一边，两个小家伙就往上爬，一左一右地半压着她，一边亲一边叫妈妈。
石玉跟在后面，立在门边看着。
她倒是会找地方，从安城跑到上京躲雨来了。
第441章 来吧
唐辛喜滋滋摆弄着手里的花，修剪着花枝往瓶里放，瞥了眼桌面上摆着的卡片。
虽然这罐子酒还是他们俩做的，但是青梅是她买的，是她的心意。
其实这些安排对于石玉来说再容易不过，无外乎人力和财力，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就是因为这份及时才显示出上心。
石玉坐在桌边，手里转着青梅，忽然问她：“尝尝？”
也好。
她前脚离开安城，卡片后脚就跟着飞走了，真厉害。
困了，把扇子往脸上一盖，扇坠子上的香水味更甚，直往鼻子里钻，就好像那个人站在身旁。
“才不要。”
唐辛缓缓睁开眼，就看见挤在扇子下面的两张小脸，黑漆漆的天色，咧着一嘴的白牙。
梦里，梦外，忽然两相重叠，齐齐唤着：
要不是石玉扶着，躺椅能仰过去。
兴奋的小孩子们躺在床上仍在说话，眼睛却已经闭上了，说了没两句就睡着了，打着小呼噜，此起彼落。
区别在于这两个小东西会和唐辛亲亲，虽然和他也会，只是偶尔才会。
兄弟俩守在躺椅边看着，偶尔应上一声，捂着嘴乐。
可能，还会下雪。
倒是也没什么，又不会下雨。
最重要的是，现在酿上，等到他过生日的时候又能喝上了。
唐辛又看了一会，悄悄关上灯，退出门外轻轻关好。
石玉问她罐子呢，唐辛连忙回身去拿，又跑了一趟把糖取来。
也对，随他，他也会这样，现在就想，想抱着唐辛亲一亲，想和她说说话。
唐辛吃过晚饭坐在院中的躺椅上面，六月的上京夜晚是热的，好在有树葡萄架，白天遮荫纳凉，到了晚上更舒适，闭上眼睛摇着扇子，徐徐送出的风都有香气。
呢？
时间算不得早，将近零点，要是他们不回来，怕是这女人要在院子里睡上一夜。
从院门一路走进来，能看见她拍的那些景物，唯一的区别是照片里的女人睡着了，睡在院子里。
到了前院通风处，拨了拨已然干了的青梅，唐辛不禁感叹：“上京真是干啊，这才多一会儿就干透了，我洗好的时候才六点多。”
这一罐子心意在这一年的夏天埋在了上京的院子里。
聊了一会唐辛才知道已经夜深，催着不停揉眼睛的小哥儿俩去睡觉。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