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如他一般作沉思状，好半晌才回：“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妈妈喜欢被爸爸追求，所以才一直不同意？”
两个人在苏城逛到天黑，一个累得说走不动了，一个问要不要背着她走。唐辛垮着肩长吁短叹：“往你身上爬的力气都没了……”
果然，听见她又说：“石玉，你这么聪明怎么不会追女孩子呢？”
不是醉了，是困了。
“所以……你还是不会。”
唐辛的胳膊搭在他肩后，晃呀晃的敲在背上，笑眯了眼睛往脸上蹭。
怔住的人换成石玉，下意识便不肯承认自己不会，却在心里先承认了自己儿子，很有一套自己的想法，不会轻易被人干扰，挺好。
他说没多少，她便不再问，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朝着他笑。
睡到天大亮，雨竟然停了。
他说行，却又轻声补了句：“你自己爬上来。”
他不知道石墨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但效果挺好，父子俩相谈甚欢。
亲就亲吧，还要眨巴着眼睛望着他，明明没下雨，一双眼却湿漉漉的。
她扬起头愁眉苦脸，“要不，你抱着我吧，好不好？”
唐辛问他这回得花多少钱，石玉才知道她是真不傻，心里明镜似的只是不说。
“没有。”
石墨怔住，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也许吧……”忽而又问：“爸爸，你追求过女孩子没有？”
腰上就被掐了一把。
石玉便说住在苏城，明天醒了再回去，她说好，他揽着她靠到怀里，慢慢悠悠往前走。
石墨直摇头，唉声叹气：“你要是会，妈妈怎么会不同意你的追求呢？”
前言不搭后语。
……
未尽，意思到了，唐辛听懂了，娇哼了一声和他咬起耳朵，小小声说：“别扯那些没用的，我的蛋糕呢？我现在就要吃，还要吃夜宵。”
他说，因为她小，他在等她长大。
他的心就软了，用力搂着亲了一口把人抱起来。
所以，他才没有追求过别的女人。
唐辛要去苏城，石玉便陪着，反正两个儿子都不在家，自在得很。
他却因这一句想起和石墨的聊天。
可真疼。
石玉琢磨着也没喝酒，怎么一副醉态，听见她说：“石玉，你是不是没追过女人。”
良久，石玉用酒杯碰了下石墨面前的牛奶杯，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妈太小了，爸爸为了等她，所以才一直保留着追求女孩子的权力。”
他说是，她就笑。
力气大得很。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等着她的下句。
张嘴第一句便是质问：“爸爸，你这么聪明，怎么不会追求女孩子呢？”
笑得特别得意，枕着肩盯着他看，看了又看，忽然亲在脖子上，特别使劲，然后便轻轻地往耳朵上亲过去，最后在耳后轻轻地咬了一口，小声地说：“幸好你没有，要不然，你就是别人的了。”
所以此时，他在快要睡着的唐辛耳边又把这话说了一回，唐辛心里咚一声，眼睛立时睁圆了，傻愣愣望着他，喃喃：“真……真的？”
这一回去直奔织绣坊，两个人牵着手走进去在园子里转了一大圈，挑了几幅绣样，又顺了几块料子走。
石玉反问：“何以见得？”
嘴上却轻，羽毛似的碰在他唇角，一下又一下。
不是问他，而是就事论事的陈述。
一大早，父子俩对坐在酒窖的两张大沙发上，石墨小小一个，垂着两条小圆腿摇摇晃晃，坐得直直的，看他的眼神特别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