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长，我从别墅里出来，坐回了我的轮椅上。
房子里唯一的光线，是落地窗外的月光。
我还有一个人要见，但我如今这模样，我却不敢见他了！
却没想到，我竟不知不觉，出现在了他位于丽山的别墅里。
一年前，我当他是挚友。
我回来，就完成当初与千刃做下的承诺，见见故人。
他低着头，难掩心绪地问我：“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我灵觉告诉我，就快有答案了！
我知道，这里也不属于我。
摆满各种古董的大厅内，没有开灯。
我终于开口叹道：“原来是你——”
飞鹰为了表示自己回来了，不停的用我手玩着他的刀。
他好奇问：“你怎么突然开窍了？”
一年前我离开时，她还在昏迷中。
我没接，我目光看向他，质问道：“你就是重天，对吗？”
第189章 终
我欣慰地点点头，问他：“你呢？”
他愣了一下，只是一下。
“是我。”
我的老对手，印门门主姚兆光，此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四处派人去查，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
我们在老房子前，生起了一堆篝火，我在火焰中，竟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邪力。
转过身，便见到了那张久违的脸。
李朝生没听懂我为何突然说这句话，他将刚刚烤好的鱼，递给我。
他打开了一盏不亮的壁灯，便见我坐在他平时坐的那把椅子上。
这个疑问，一直都在我心里头。
“重天之所以帮我，是因为他也是神明的化身！所以，你不是没见过重天，而是你就是重天，你是侍神阁的人，那邪神也是你供养的，知天命死的那天晚上，我之所以找不到外来邪祟入侵的痕迹，是因为那邪祟根本就没闯进去，它一直就在，还是我自己请进去的！”
从前，他在我面前扮演的，只是一个饱受折磨、懦弱的神明化身，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顷刻间，他连神韵都变了，变得野心勃勃。
很快，他恢复如常，淡淡一笑，与往常和我时一样。
是夜，城外的一处荒村。
也许在邓业成出事时，他就猜到了，是我回来了！
藏仙君的化身，我已寻到5人，还有最后一人。
老头子弯着身体走进来，就感觉到不对劲，自己的房子里，怎会有如此浓烈的鬼气？
不过短短一年，我与他的身份互换，他的命，在我手中如蝼蚁。
姚兆光将自己的戒尺拿出来，庄重地放在一旁，他沉声道：“听说北方出了个小姑娘，名叫万家仙，短短时间，当上了念门门主，还杀到了无上顶，我知道是你，我也知道你早晚会回来——”
我傻傻点头，感觉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但我却不能说。
我忍不住笑道：“你都知道啦！”
这座村庄，因为几年前的洪水空置了，附近的人都说这里闹鬼，平时也没人前来，我们在这里落脚，不会被打扰。
“我不明白，重天为什么要逼我灭念门，还主动给我业画，当年重天可以杀另外一个化身，为什么却不杀你，难道仅仅是因为你有不死之身吗？不，如果我是重天，我要灭杀神明的化身，不管是火烧还是刀削，我可以有许多种方式，毁掉你的不死之身，绝不是将你关在地殿里，等着我找到你！”
凌天还是那般样子，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爽朗明俊。
我在北方的事，想必他的师门早就获悉，在世人眼中，我是万恶的魂族人，天下人恨我，但灭不了我！
“哈哈哈哈哈！”
他叹道：“所以一个双腿残废的人，一夜之间将为祸南方数年的三绝门给解散了？”
“我还是清风观的弟子，这点儿消息还是灵通的！”
我问他：“阿孤还好吗？”
“我也是。”
“残了啊！”
执念已消，太阳也要落山了，我笑着对凌天说：“我该走了！”
他看到我这模样，皱了皱眉，问我：“腿怎么了？”
“我还要寻一个人！”
最近这段日子的休养，李朝生的身体已全部恢复了，看着他一天天红润起来的脸，我的灵觉却让我越来越不安。
我只是独自回到了以前我们租住房子的小区，从楼下望向那扇熟悉的窗户时，我感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在靠近。
但一年后的我，已接受了我们身份的鸿沟。
他用与邪
凌天回答：“很好，你走后不久，她就醒了！”
而我坐在轮椅上，脸上的稚气已退，一身都是俗世的喧嚣。
听我说完这些，他得意地笑出了声。
“是你——”姚兆光看到我，竟没有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