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掺了盐的糖水，这尊敬中也夹杂着几丝渴望与嫉妒。
进了房间，周子璇找扑克牌，程之珩则打开柜子拿玻璃杯，带到阳台洗。
程之珩道：“没关系。他们不会。”
齐照伸手去抵她的鼻子，“跟你一样是吧？”
程之珩嘴角微扬，“可能是我不够面善。”
程之珩思索片刻：“你的不讨厌。”
周子璇一拍脑袋，说：“是哦，怎么把你忘记了。”
程之珩不躲。
肩膀猛地被人撞了一下，顾思宁痛呼一声。
于是从某一年开始，大家如约定好一般将年夜饭放在了这里。
周子璇也是。
顾思宁往后看，原本热闹的聊天声早已停下，一干人等都只是瞧着他们，在喜庆的春晚背景音中竟有些凝重。
大多数时候，他都像人机，只会站在那儿等她动作。不拒绝不反抗也不生气。
是对大家长“权力”的一种尊敬。
他没有反驳：“我讨厌小孩。”
但她每每提出意见，却拧不过老一辈眼里的“和睦”。
合适工作的大龄亲戚都在各样公司里找到了自己满意的位置。
相反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起码说明在自己面前她是自在的。
“全都讨厌？”
“滚蛋。”顾思宁冲他膝盖踹了一脚。
各种各样包装精美的礼物成了“图个喜气”的玩意儿，夸张又拥挤地堆在玄关。
“去我房间。”周子璇刚说完又顿住，“啊不行，到时候那群小孩儿全来了。”
“谁？”
“不是。”程之珩先是否认，接着又想到什么，笑开，“你的不是我的。当然，我很开心，因为你想到是和我。”
“应该是你不带他们玩吧？”
顾思宁一怔，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哇……你真……你好不要脸啊，我们这还没复合，你都想到结婚生小孩了？”
程之珩连视线都不丢，穿过客厅对父母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人上楼去。
顾思宁靠着阳台门小声地问：“怎么感觉他们都很怕你。”
“小孩儿。”
“跟猪一样。”她揉着肩膀瞪他。
程之珩并不喜欢。
“拦在这儿干嘛呢？”齐照挽着袖子，露出截修长的手臂。
果然，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围上来之前，望见周子璇身后的程之珩便一个个都顿住了脚，怯生生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