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宁道：“我跟你感悟人生呢，你就关注这个？”
程之珩犹豫了一下：“我的家庭应该不复杂吧。”
他牵起她的手，用脸颊磨蹭她的手背，不可避免地撞到镜框。
她不愿意给他这个台阶。
“不参与什么？”顾思宁适时出现，错过所有剧情，只余脸上疑惑。
“我只是有些感慨。”
越是近在咫尺，越是让人向往。
“什么都不参与了。”周子璇靠在椅子上，恶狠狠地说，“我要把他吃破产。”
她原本就是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的，如今虽身体前倾，却始终跟他之间隔着膝盖的距离。
电视剧里灰姑娘跟霸道总裁之间的虐恋，她常常幻想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要如何抗争，如何用感情说服所有不看好的人。可现在她只想过简单的关卡，她不想跟复杂的家庭过招，她真的觉得很累而且很没有必要。
她翻过手腕，转而抚摸起来。指腹划过他的眉梢、鼻梁、嘴角。
“我不管了。”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们俩怎么办怎么好吧，我不参与了。”
少女时代她也梦想过为爱走单骑。
程之珩轻轻搭着她的手腕，哑声道：“别玩儿了。”
顾思宁没有回复。
屈起，关节抵着顺着下颌往下，停在凸起的喉结上。
顾思宁眼皮垂着，感受手底下的起伏也渐渐明显起来。
顾思宁却不管他，虎口掐着他的脖子，缓缓凑近。
大多时候人们说对不起不是真心后悔，只是期盼那句没关系来抚慰心底微弱的罪恶感。
程之珩微微昂头，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好看的棕褐色，似乎皮肤太白的人，瞳色都这样浅。
程之珩看出她神情复杂，问她怎么了。
顾思宁嫌弃碍事，伸手将眼镜取了。
洗完澡后，收到张叙的短信。
在她眼里，程之珩从小到大都是骄傲的、理智的、冷漠的，就算伤心分手，也是隐忍的，用各种手段自我折磨却不发一言，什么时候竟然也开始说这种可怜话了？
简短的三个字“对不起”。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