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照身体摇摇晃晃，顾思宁见状忙上去扶了一把。
顾思宁磨磨唧唧大半天，还是被拽了出去。
齐照作为一名成年男子，重量可想而知。两个人一起将他搬回了房间。
原本还醉得不省人事的人，这会儿慢悠悠睁开了眼，撑着身体坐起来，声音沙哑着，语气嘲讽道：“又装好心人？”
她表白了，他们在一起了，她开心、她愤怒、她迷茫、她决定结束，却哭得伤心。
齐照一直觉得自己人生的至暗时刻是大学。
程之珩嘴上答应得好好的。等顾思宁走之后，走回到床边，将衣服扔在齐照胸前，淡淡道：“你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顾思宁道：“也是哦，那我再打个电话。”
齐照：“”
程之珩好心地将他放在了床上，准备自己打地铺。
“一直没问过你，你挑选男人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齐照完全没有接茬儿，额头枕着她的肩膀，嗅着干净的香皂味。
只是顾思宁不知道，他从头到尾都是知情者。
顾思宁放下手机，抬头：“为什么这么问？”
他们互相熟悉，甚至称得上一起生活过。
顾思宁从他的行李箱里翻出睡衣，嘱咐程之珩帮他换一下。
顾思宁被迫起床，整个人透着中怨气。
那是程之珩。
压在肩上的重量没了，顾思宁总算松了口气。
齐照就选了家最西北的饭店。
西北的冬天来得早，又猛，风冷冽得像冰箱速冻层里拿出来的刀子。
他知道的甚至比顾思宁还要早。
第48章 youth
程之珩只是安静听着，等到他停下来，沉默开始蔓延，才不经意地说：“我喜欢顾思宁。”
男人的身躯高大成熟，早已不是若干年前那个被她压在身下暴揍的小孩子。
“那你想怎么办？”程之珩眼皮抬起来，平静地提议，“再打一架？”
“因为这几年你谈的男人，各种形状都有。我好奇。”
“那是一种感觉。”顾思宁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的。
他们之间太过熟悉，熟悉到她被他勾着脖子，承受着他大部分的重量，也只是骂道：“起来，对自己多沉没点数吗你？重死了。”
“你怎么才来？”她抱怨道。
“什……什么？”齐照转过头，觉得出现了幻听。
吃饭时攒起来的热气儿，这会儿跑了个精光。
她清楚地知道对方对自己心动的某个瞬间，但却不知道自己同意，是因为冲动还是心动。
午餐在一家装修很贵的融合餐厅，进门就全是鲜花，配上舒缓的爵士，让人心情放松。
“我说，我
“你怎么不干脆叫程之珩？”齐照咬牙切齿。
西北有一种特产的羊，几乎没有膻味，齐照第一次尝的时候就觉得顾思宁应该会喜欢。
“去哪儿玩？”顾思宁挤上牙膏，“三十多度，热死了。”
这对齐照而言，无疑是种慰藉。
“那正好，出去玩会儿？”
齐照难得愿意出血，顾思宁立马叫周子璇来。
高考失分、填报失利，只身来到西北，身边再也没有同伴。
齐照安静听她诉说着，像很多年听她聊自己暗恋的那个人一样。
“是单位的事吗？要加班？”
那个神秘的地下情人，并不神秘。
那个比她大几岁，但很好很好的人。
齐照可不管，他从来“说一不二”，骨子里也有股倔劲儿。
一早，齐照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她房间门口，敲门声里透着股昂扬。
顾思宁却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
“怎么会？我喜欢她？我又不是脑子有毛病。我眼光有这么差吗？”齐照打着哈哈，说着否认的话。
更重要是，他们交际圈重叠的部分，刚好是齐照关心的部分。
程之珩比她更惨一点，临时被叫去开视频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该回去了。”
程之珩从楼道里走出来，从她手里接过醉醺醺的男人。
程之珩冷不丁问：“你是不是喜欢顾思宁？”
“接了个电话，耽误了会儿。”程之珩不看她，架着齐照往前。
“顾思宁。”
顾思宁苦不堪言，便总叫他来家里，替自己分担。
“不用。”程之珩转移话题，“你去按电梯。”
第一场雪时，程之珩忽然到来。
齐照说羡慕，他们仍在一处，
她不爱吃羊肉，架不住她爸妈总说羊肉对身体好，每回过年都买上几十斤，从年前吃到年后。
她还不容易才盼来一个周末，竟然连睡觉的权利都没了。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