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就想知道明天的活动你们有领导去吗？”
她跟上人群，忽然感觉衣角坠了坠，心尖一动，将衣服扯了扯，“松手，这么多人。”
“以前怎么发现你这么随机应变。”她费劲忍住不该说的词。
“本来不会有，但我会拉个领导去。”程之珩看着她，说，“这样算改了？”
“徐阳，我来吧。”
顾思宁翻了个白眼，道：“你直接说有不就行了？装高人的破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她回头骂他：“你有病啊程之——”
顾思宁笑眯眯地说：“当然可以。但你应该叫我阿姨。”
小雨点点头，抓住她的手，乖觉地跟在她身侧。
他将工作证递过去，略微低头，装作认真核对名单，好像真的是陌生人的仗义执言。
那力度很小，轻易挣脱却又缠了上来，她再挣脱，又被扯住，如此反复。
“你的家长来了吗？”
顾思宁蹲下来，声音也夹了起来：“怎么啦小朋友？”
“我喜欢关你屁事。”
“小雨。”
程之珩：“……”
跟程之珩地下恋的那一年多，她从没光明正大地出现过在他的工作场合。
程之珩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吃饭吧。”
“额，可我们这个活动是亲子活动诶，理论上来说成年人是不允许单独进的。你得有小孩儿才行。”
“有票吗？”
“额，她是——”
顾思宁冲她笑：“你也可以当我是。”
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顺着问：“额，那你的家——”
“是我。”顾思宁挤到最前面说，“是我本人。”
“顾思宁小——”
那个孤身前来的小女孩儿此时此刻正对她展露出笑容，甜甜地叫了声：“姐姐。”
“在小红书上收了一张。”
“好哦小雨。”她伸出手，“我能牵你的手吗？ ”
“来了，在这儿。”
“不会。”
这个语气加这个脸，顶得顾思宁瞬间就没了脾气。
顾思宁哽住了，哼哼两声：“这么不敬业。”
“这里！”她连忙出声打断。
熟悉的味道带来熟悉的回忆，顾思宁好不容易才忽略那些悸动，故作平静地通知他：“我明天要去参加你们气象局的参观活动。”
程之珩冷静的声音宛如救星，从天而降。他拎过那一摞工作牌，眉目低垂，“既然有票就没道理再把人赶走。”
“王子俊小朋友。”
顾思宁一眼扫过去，指着第一排站着的落单小女孩儿说：“其实我是她家长。”
第二天，顾思宁挤在一群小朋友和家长中间，像个导游。
他挑眉，眼角多些轻快，“怎么，改得不好吗？”
“可以有。”
色字头上一把刀，她有预感自己迟早要被程之珩刀死。
他点点头，不再问。
程之珩知道她的意图，直接解释道：“跟媒体合作的宣传关系到舆情舆论，不是一个人就能拍板决定的。从提出到通过都需要上会讨论，也许个把月都不一定能通过。更何况这根本不是你的工作内容。”
“没有，我一个人来的。”顾思宁小声且尴尬地说。
“到。”
小女孩儿自来熟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道：“漂亮姐姐，你能带着我走吗？”
“姚琳小朋友。”
“没话讲了？”顾思宁抬头。
“你——”
“额，你不是。”
顾思宁想一巴掌呼死那个转票给自己的人。
顾思宁很小声地道了谢，手指隔着绸带蹭到他的，像被小小的电流刺了一下，忍不住蜷缩。
程之珩声音轻柔下去：“因为以前我也在装。”
顾思宁没忍住，掏了掏她的下巴：“这么可爱啊。你叫什么？”
当然了，也想呼死程之珩。他明知道这是亲子活动，竟然一点风不透！
顾思宁哪里不知道这破事儿不该摊在自己头上？可谁让她面试的时候说大话呢？现在架在这儿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程之珩略微颔首，语气肯定不少：“有。”
这是她头一回来气象局。
“你们局长会去吗？”
“到。”
小女孩儿想了半天，叫她：“漂亮姨姨。”
顾思宁放慢了脚步慢慢走。
其实他没那么引人瞩目，她真去溜达一圈也没什么，但她就是怄着那一口气，
领队的女生顿了顿，说：“额，我喊的是小——”
身后空空如也，她垂下视线，对上的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而真正的“导游”正在门口点名。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