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正专心致志的为他上药，裴叙却兀然开口，“内裤湿了吗？”
绿草皮上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裴叙拉着他在另一边，总之远离人群。
他不是那么懂得爱人，但将所有小心翼翼都给了她，还是凶吗？
祁昭拿过药给他擦，同样很轻，裴叙几乎感觉不到触感。
祁昭说，“我们也出去？过一会就12点了，有烟花，应该视野更好。”
“你还知道痛。”
裴叙拿出干净的纸巾打湿，给她擦脸，祁昭没躲，但抱怨道，“我妆都花了。”
说：“新年快乐。”
祁昭瘪瘪嘴，“我都要裹成粽子了。”
祁昭把棉签扔他脸上，“你说脱就脱？”
没办法，想尝她的味道。
她问，“你不冷吗？”
两人隔绝世俗，直到轰隆的烟花声响起，光亮点燃整个天际，落雪也变得毫不起眼，新的一年正式到来，景象如梦如幻，他们手改为十指紧扣。
明明这一个人刚刚还咬了她，自己又哭得委屈难受，现在却怪不起他来，掂起脚尖去吻他嘴角。
“不许再咬我了。”
“嗯？”
裴叙又吹了吹伤口，祁昭感觉痒，缩着身体躲开。
“我想你心疼我就好了。”
“我帮你脱？”
，却不争气地流下更多眼泪，肩头还在一点点发痛，她倔强地要躲开裴叙的唇，还是被掐着脸亲，眼泪越流越多，他将人按进怀里，抱着不动也不说话了。
舌尖还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内心翻涌奔腾，手上力气却柔柔地帮她擦脸，没人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
他笑着低头，“没办法。”
两人这样的姿势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祁昭才动。
裴叙拿过沙发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拉着她往一楼走，找工作人员拿了药箱，带着祁昭在一楼坐下，给她伤口擦药。
“混蛋一个。”祁昭骂他。
“死在你手上，一百次也值。”
就像浪潮一样，涌上拍过他的心房又退潮，抓不住留不住，要融进骨头血液里才跑不走。
“你干嘛。”她的声音闷闷的，像被堵住一样。
“想下去的话就去，但是你在这等我一下。”
两人又磨了十几分钟才出去，转了个弯在玄关处遇见任庭言，一个眼神没给，拉着祁昭就往大厅走。
她侧开头不去看伤口的模样，只感受到棉签痒痒的在她皮肤上一点一点的，裴叙边擦边吹气，更痒，缩着脖子，这才发现他脖子上有几处破了皮，还有一圈淡淡的掐痕，她腹诽道，“你不挡一些是想让别人心疼你吗？”
“穿着。”
“我把你外套给你吧。”
“你不冷就好了。”
从卫生间出来时天空已经开始飘起小雪，她不自觉握住裴叙的手，“又下雪了。”
祁昭点点头，然后是姚章和他女朋友跟在后面，更多人往外走。
只是没想到这人醋劲这么大，倒还是他的错了。
他凑上前，“我想舔你。”
祁昭身体酸软无比，被他托着才不至于滑下去，脸埋在他胸膛，哭了好一会才慢慢停下来，但还是不想动。
雪越来越大，祁昭心里产生更异样的感受，暖流像被季风吹来她的冰岛，一点点融化不会爱人的心。
祁昭有时候真是觉得拿这人没办法。
他总是这么直言不讳，祁昭有时候很喜欢，有时候又觉得很羞，隐晦的感情有时候很有分寸，但被爱的一方必然很难感受得到这份爱，但太热烈的情很多时候对她来说也是苦恼。
裴叙也才开口说话，“别生我气好不好。”
说着楼上的人往楼下跑，是李若宇，李若宜在后面追，看见了祁昭就和她解释，“他看见了雪非要下去，拦不住。”
裴叙跑上二楼，没一会又跑下来，拿了她的大衣，不由分说的给她穿上，“可以走了。”
祁昭吸一口凉气，用力将棉签按在伤口上，裴叙轻哼了声。
“你再耍流氓，我就把你从这推下去。”她指旁边的露台。
“裴叙。”她喊他。
这人不按常理出牌，“那就是湿了，脱下来。”
好几秒过去，她不说话，裴叙又将人抱到洗漱台上。
雪落在两人头发上，肩上，裴叙笑得很开心，她又去吻他脸颊上那个梨涡，“你以后不要那么凶了。”
“有吗？”
任庭言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即使裴叙有意遮挡，他还是看见了祁昭肩上的咬痕，两人嘴唇都殷红得像滴血，不用说也知道他们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