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这些年都已等过来了。
夕阳映照在田埂浅滩处,倒影出二人手挽手相协的画面。
他便亲自为她穿衣洗漱,陪着她用饭。
新帝已皇后子
宋锦悦独坐房中,缓缓打开锦盒。
游走在城外田埂之间,二人双手紧握,宋锦悦已挽起妇人发髻。
看着那跪在榻边的一众人。
为何曾经昔日青梅竹马的少女,如今对他如此恨之入骨。
好在日子一日一日平稳中过着。
他辅佐的明君是太子。
总会逗趣她,惹的宋锦悦少见羞红了脸。
一切真好。
如今不过半年,他等的。
其实他心中只是不想将她牵入其中。
天子丧仪,龙棺足足停了一月之余。
新帝已先帝孝期未满,此事三年后再议。
瞳孔渐渐涣散,眼前景象一点点模糊。
如今已是太子妃的芝表姐时常会来看她。
她这一路又何尝容易。
便带着她出城去逛。
太子称帝,太子妃封后。
在梦中,仿佛得到了答案。
本是拖不过一月,可天子足足拖了三月之久。
直至成婚前一日,向家兄弟从定州归来。
他分不清梦中真假。
看着少女惨死在宫乱之中,雨水或者她身下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宫道。
最后虽醒转过来,可天子的身子,到底是不如以往。
过去了就好。
朝臣再度谏言,让新帝充盈后宫。
如今已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厌弃了。
曾经她年少时的情窦,终是结出了一炉子叫她厌恶的灰烟。
一切都过去了。
太医院的太医都道无力回天。
见她醒转,他轻声问道,“可是饿了?”
终是在今日,开口问道:“秦晟,秦家的冤屈……”
众人都知,天子恐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
为何她执意退婚,明明他已几次三番低声下气求她。
因新婚,他得了休沐五日。
新帝大赦天下。
谁知三年间,皇后章氏又为皇帝再度诞下一对龙凤胎。
所嫁良人,至亲皆在。
宋锦悦将那浸满鲜血的捐帕,满眼嫌弃地丢入了铜炉之中。
她曾经爱过的。
第一次嫁人,她曾经奢望的场景终于。
在这期间,太子登基的一切诸事,早已安置妥当。
秦晟微怔,垂头静默,片刻抬头看向少女,笑着摇头道:“不急。”
他不解。
自打天子并入膏肓,已是三月前的事情。
她厌恶地取出帕子遮住口鼻,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忙吩咐婢女将门窗通通打开透风。
却不知,新郎眉尖紧蹙,陷入深深梦魇。
次日一早,他醒来后,看着怀中少女安静沉睡。
喜服穿身,她宛如彻底重生。
待太子登基,到那时,便是他秦家平反之日。
洞房花烛,红纱轻慢摇曳。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缘由。
朝中官员开始提议新帝选秀,充盈后宫,充沛皇家子嗣。
心中有许多话,到底没有说出一个字儿来。
只是这一次,新郎不再是那负心人,而是对她一心一意,信她宠她的少年。
铜炉内弥漫出刺鼻的血腥味。
直至天微明,她贪婪享受着温暖的怀抱。
她有一事,久困于心。
一日日虚弱无力躺在龙榻上。
他万般心疼,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到底口不能言,手不能写。
经此之后,宋锦悦同秦晟之间的情愫迅速升温。
真真是岁月安好。
宋锦悦心中的恐惧,终是一点一点被红色纱幔渐渐抚平。
自宫乱后,天子中毒。
兄弟二人奉上锦盒便退了下去。
他知晓,天子在位一日,定不会为秦家平反。
太子携太子妃入住宫中。
她点头。
天子在最后弥留之际。
上面字字句句皆是贺元帧生前对她的质问。
第260章 了却万事(大结局下)
最终也没扛过这生老病死,天道轮回。
任凭精神头一日比一日低沉。
他想给她的,是安静平稳的生活。
后来备嫁时,她心中渐渐有些躁动。
之后一月,太子妃章氏诞下龙凤胎。
太医说了,天子至多还有半年的寿命。
只见上头是一方被血染红的捐帕。
先帝下葬,朝中一切,照常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