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个忙，手机扫码下这个软件，不仅做任务有提成，”他边说，边从荷包里掏出一包质量不明的纸巾，“诺，免费赠品！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儿没事做，就帮一下，兄弟，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好陌生的问题。这比数学试卷的最后一个大题还要难想清楚。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有时候，我要是不太开心，就会来这里坐坐，吃点东西放松心情。”张松栽笑着挠挠头，“但是这次有你陪我，感觉还挺不一样的。”
仅凭着性吸引构建的喜欢，是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吗？
张松栽拒绝的神色越发犹豫，居然真的要把手机打开扫码。
中年男人还在纠缠。
张松栽语无伦次地解释：“这只是件小事，我帮忙扫个码也没有什么的”
是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堆宣传单迎过来，脸上堆满笑。
很开心。
张松栽轻轻敲了两下旁边小酒吧的墙壁：“这里晚上是个live hoe，会有乐队来这里演出。他们家品味很好咳，就是会翻弹我喜欢的那个乐队的曲子。未成年进不去，坐在这里可以蹭一蹭歌听。”
中年男人唾沫横飞，越聊越起劲，甚至一手搭着张松栽身后的椅背来攀近关系。
“你送我东西，从来不求回报。我打你，骂你，对你态度恶劣，你也从来没有怨言。每次做的时候，我都故意把你咬出血，掐你的脖子，你从来没有反抗过。”
张玉咬紧嘴唇，往他脚踝上重重踢了一脚。
张松栽很迷茫。
他参考galga攻略，邀请她一起出来玩，创造了一些增加特别羁绊的回忆，一切的一切明明都发展得很顺利。
她有点明白张松栽这人的毛病在哪儿了。
为什么随着他们的熟悉，肉体的关系反而变淡了？
原来只是个随处可见的推销骗子。张玉觉得无趣，跷着腿看他表演。
两人就保持这种状态走着，到了回家的楼梯口，一前一后地上楼。
张松栽顿了顿：“我不需要，您请离开吧。”
“满嘴谎言的骗子。”
张玉气得站起来：“对付这种人你还讲礼貌？你看他鸟你吗？”
“害，有什么不方便的？小帅哥，你把手机给我操作，刷一下就下好了。诺，这里人多，咱总不可能偷你手机吧？那不一下子就被抓去喽！”
张松栽显得很为难：“不方便，谢谢。”
“你语气冷漠一点，说，‘我不需要，你快滚开。’你该不会信了他的鬼话吧？”张玉表情严肃。
“谢什么谢？你怎么回事，连拒绝别人都做不到吗？”她拧着眉瞪他，看起来十分生气。
张松栽还想拒绝，那中年男人马上打断他的话茬开始卖惨：“哎哟哟，你可怜一下我吧！我这年纪，大晚上的还要跑推销，家里还有个女儿，我也辛苦啊！就一分钟，这软件应用商场你也能搜到，不碍事的啊！”
那男人被这股拉力措不及防地带倒，手上的宣传单撒了一地。
张玉皱起眉头。
回家的路十分沉默。两人之间隔了将近一人宽的距离，头朝着不同的方向，连视线也没有交集。
张玉不太懂音乐，却也能听出背景曲子复杂与具有层次感的编排，和酒吧的氛围很搭。
“是还不错，我都不知道家附近有这样的地方。”张玉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你这人！不愿意怎么还打人啊！”中年男人狼狈地在地上收捡着宣传单，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们这栋楼的户型很特别。除了大门
张松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问题在这里吗？”张玉松开他的衣领，抱臂看他。
张玉目光平静，语气却无比阴沉：
“帅哥，一个人啊？”一道陌生的声音插入两人之间。
“谢谢”张松栽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玉拎住衣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他说。
见张松栽纠结的神色，张玉深吸一口气，活动自己的指节。她一步步走到中年男人旁边，使出浑身的力气拽他的衣服。
张松栽沉默地绞紧衣角。
看来不只是衣品，食物口味与音乐品味也差不多。基因的力量真强大。
他是能感受到他们的关系有变化的。从最开始碰都不愿意碰到，到能自然地牵手，还能开心地聊聊天。他明明也在一步步了解她。之前按照攻略对她说喜欢，她虽然表面抗拒，实际上似乎也并没有那么讨厌。
他外套上还留有一个鞋印，是摔在地上时被张玉踩的。
“什么？”张松栽没想到话题会跳到这里。
“喂，你怎么回事？”张玉把他的手按住，“你还真要给他扫啊？”
张玉不知道该怎么描绘自己心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