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是沉闷的痛、耳垂是尖锐的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有点烦躁地伸手去摸耳后那枚小小的螺旋耳堵，她迅速吸了口气。
跟过去并体贴地用身体帮她挡住照射到脸庞的日光，宋延浩看着蹲下来观察小猫的人：“要带它们去医院吗？”
脸不以为然地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能看见她脸上的细软绒毛在阳光下隐约可见，睫毛微微颤动着，腮帮子鼓得更圆又吹了一下。
满分薄肌。
下车的时候听到了小声的喵喵叫，赵淑柔张望一阵循声找到了一窝小奶猫。
抿了抿唇，宋延浩跟上话题：“先心病的宗旨就是早治早好、持续观察，她有明显的紫绀，血氧饱和度肯定是严重不足的，但尽快手术的话风险应该不大。”
痛死了。
“宋延浩，”她凑过来看然后缓慢地念，“很好听。”
有点不自在，他接过纸巾胡乱擦拭一下立刻放下了袖子。
“肿得有点厉害，痛的话到餐厅了可以要一点冰，用纸巾包住敷一敷。”
捂住耳朵，赵淑柔决定下车就立刻给一个差评。
“怎么了？”
银色的小乌龟乖巧地停在他的掌心被递过来。
眼前的耳朵立竿见影地红肿起来，猜测应该是耳饰拉拽摩擦导致的。
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把袖子放下来，她鼓起脸往泛红的皮肤上轻轻吹一口气。
车驶过减速带，微微的摇晃，于是撅起的嘴唇突如其来地撞到肩膀。
要命，是真的很痛。
可惜落座的时候为了留足间隙，本来就紧挨着车门坐的人，根本退无可退。
身体立刻僵硬住，哪怕对方很快离开还是记住了皮肤上带着微微粘腻的柔软触感。
注意到他狼狈地染上红色的耳尖，她适可而止：“宋医生，金红的病严重吗？”
“这是医嘱吗？”
出医院的时候就把挂着胸牌的白大褂脱掉了，他低头在手机上打出这三个字给她看。
跟在医院复述信息时候缓慢又清晰的咬字不同，三个字被念得温柔缠绵，像紧贴着耳廓的低语。
气氛良好，十分不能忍痛的人顺势提问：“那如果一直痛的话可以吃止痛药吗？”
黑白、三花、橘白，三只不同毛色的小猫瑟缩在一块脏旧的毛毯上。
卷起袖子，偏过头随意看了看：“没事。”
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耳垂，他轻轻皱眉：“先摘掉吗？”
“没事的，真的不用…”
她很快拉回安全距离，借着道歉的契机收回手，双手合十道了歉并抽出纸巾要帮他擦肩膀上的被玻璃唇釉留下的唇印。
根本没来得及反应，整个身体被安全带狠狠地拉住，耳朵也猛地擦过宋延浩的肩膀。
宋延浩失笑，语气也柔和了一点：“算是？”
“对不起啊宋医生。”
“应该没有。”
唇釉很持久，完全没有擦干净哦。
“对不起对不起。”
“小心！”
不知道是路况还是车技的问题，师傅又一个狠狠地急刹。
动作很快。
手臂上隆起的线条行云流水般流畅且恰到好处，肤色均匀又光洁，只要肩膀靠下的位置有点红。
看到眼前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点头，他把安全带拉松了点，侧过身耐心地观察过构造以后快速摘掉耳堵、褪下了耳饰。
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痛得，能看到她眼睛里面淡淡的水汽，似乎意识到情况有些严重，犹豫了一下，他决定提供有限的帮助：“我来？”
赵淑柔伸手想逮
“好。”
滑软的手掌覆盖住他的手，轻柔的气流拂过皮肤，几乎战栗得竖起汗毛，他下意识想要往后躲避。
“好啊，那你的名字是？”
“好，”手指揉了揉乌龟凸起且不算圆润的背壳，她想起什么看他，“你肩膀有被划到吗？”
穿过手掌传递到鼓膜的声音有种朦胧的感觉，她拿开手给他看自己的左耳：“耳朵痛。”
他有点不自在地抬手捏了捏耳朵：“谢谢。”
橘白的小奶猫眼疾手快地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脚。
心里默默决定撤销对司机师傅的差评。
犹豫了一下，他继续道：“不用喊宋医生，叫我名字就行。”
出乎意料地看到她摇头：“猫妈妈如果还在的话肯定会着急的，如果吃完饭出来还是只有小猫的话我再带它们走。”
没有反驳她小题大作而是认真考虑了一下才回答：“如果明天还是很痛的话可以吃，然后涂抹一点红霉素软膏。”
话音刚落。
有些怀疑地抬起手里的耳饰，赵淑柔指了指上面的棱角：“要不还是稍微检查一下？看着还挺扎人的。”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