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紫色身影右腕陡翻,身子自空中旋了半圈,单足轻点身侧的石壁,借势便又挥出一剑。追云赶月?这轻功我可识得,正是那凌霄宫的独门轻功御雪凌空中的一式。再看两人身影纷飞,过了十几招,仍不分胜负。那黑衣人双眸微露焦色,虚晃一掌,便飞身奔出口而去,那紫衣人岂容她说走就走,飞身上前将退路封死。半晌僵持不下,只见那黑衣人自怀中掏出一样物件,翻手便向我掷来,紫衣人见状,忙抽剑去阻挡那疾飞的物件,不想被那黑衣人得了空子,身形一晃,便没了踪影。紫衣人轻轻顿足,缓缓踱至我跟前,将面纱扯下,单膝跪倒,拜道:“凌霄宫风云十二护法紫云参见少宫主,紫云救主来迟,还望少宫主责罚。”“少宫主?”我大惊,忙道:“你将头抬起来。”她缓缓抬起头来,与我对视。竟是紫妍。“原来是你。”我惊呼道。“属下前番有必不得已的苦衷,未能向少宫主名言身份,还望少宫主降罪。”“你先起来说话。”无数的疑问一时凝在喉间,竟是不知该从何问起。沉思许久,我方道:“你可知方才那人是谁?”惯用丝帕之人,我至今尚且只见一人,不知是否是她。“回少宫主,紫云认为她是清音。”果然,与我猜想的一模一样,只是为何她会来此刺杀碧环与我?莫非一切都是她一手谋划?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紫云道:“不知少宫主可还记得前番王府夜宴皇帝?”“我记得。”我点点头道。“那次宴席之间,清音可是曾与少宫主于园中秘谈过?”“正是。”“那少宫主可还曾记得素嫣曾去探病,当晚将一封密函交予王爷?”“当然记得,这其中又有何关联?”我不解道。“少宫主可曾记得紫云当晚曾言互相借刀?”紫云道。借刀杀人?谁借谁的刀?互相借刀?心中已一片了然。想不到清音的心机竟如此之深,先是
身后“当啷”一声,牢门上锁。我不由冷笑几声,望着这满目的冰冷,冰冷的石壁,冰冷的石床,冰冷的地面。云承月,你果然狠心。方才站了许久,脚踝早有些刺痛,我双眉微蹙,颠簸着在那冰冷的石床坐下。一股寒意瞬间袭遍全身,心中划过一丝苦涩,我将头靠于石壁之上,闭上双眼假寐。手中剑一寸一寸没入他的胸膛,我惊恐的望着面前一袭白衣的他,殷红的血已将他胸前的白衣染红,他的唇角扬起一抹绝美的微笑:“馨儿,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你的泪可是为我而流?”我惶然的点着头,泪如泉涌,我抓住他的手:“不要离开我,洛风,我知道错了,我错了,不要离开我。”看着他犹如一缕烟雾渐渐变得透明,我竟心如刀割,妄想牢牢抓住他的手,抓住的却是一缕烟雾。“今生能得你为我流一次泪,我死而无憾。”他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犹如千古绝唱。蓦然惊醒,原来竟是一个梦,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心中油然一股极为不安的情绪,心一阵一阵的抽痛,莫非洛风出了什么事情?愈想心中愈觉不安。忽然,闻得“扑通”一声,我忙直起身向外望去。两名看守的侍卫已颓然倒地,昏暗的烛火下,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看身形似是一名女子,一身黑色夜行衣,黑纱遮面。只见那黑衣人悄然行至刑架之前,挥剑便将捆绑在碧环身上的绳索斩断,继而将碧环置于地上。“救,救我。”碧环的言语虽不清晰,但神志尚是清醒。我岂能坐视碧环被人救走?如此一来我更是洗刷不清我的罪名。思及此,我站起身来,踱至牢门处,喝道:“何人,竟敢劫狱?”那黑衣人将碧环置于地上,直起身来道:“劫狱?你未免也太过天真。”只见她将碧环的头部调转,冲向我的牢门之处,自怀中取出两枚手指粗的骨钉,夹于指间。我心下一惊,忙出言喝道:“你究竟想怎样?”那黑衣人也不答话,暗自运气,扬手便将那两枚骨钉生生钉入碧环的天灵盖。凄厉的惨叫声声刺入耳中,那黑衣人将碧环的口紧紧掩住,任那凄惨之声淹没,猩红的血液,和着那淡白色的浆液,自碧环的头顶汩汩而出。凄惨的人儿身体不停的抽搐,四肢痉挛,直至生命一点一点流失殆尽。我惊恐的睁大双眼,紧握阑干的双手早已冷汗涔涔,指节泛白,“咯咯”作响,浑身如被万蚁钻过,痛苦无法言喻,而那惨绝人寰的杀人手法令我生生作呕。再也支持不住,我俯下身,干呕许久,腹中若翻江倒海般难受,那刺鼻的血腥之气令我头晕目眩。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我面前消逝,愤怒,震惊,恨意,痛苦,百般滋味齐齐涌上心间。“你真是个禽兽。”愤恨的话语自齿间迸出。“禽兽?”那黑衣人自怀中取出一方丝帕,将身上沾染的污秽擦拭干净,轻笑几声,“这是叛徒应有的下场。”她直起身道:“至于你,你和她一样要死。”言罢,手中剑已脱手而出,直直刺向我胸口。我忙向后纵去,躲过她一剑,却不知她竟是虚晃一招,出剑同时,左手的暗器已飞出。心下暗惊,但躲闪亦是来不及,只得眼睁睁望着那几枚暗器向我胸前袭来。一道暗器破空之声,在胸口一尺之距,一枚飞镖将那几枚暗器生生阻断,“当啷”几声,纷纷落地。只见一道紫色身影凌空而下,一道银光顿闪,向那黑衣人疾疾攻去。黑衣人亦不示弱,双足点地,身若轻燕,腾空而起,双掌一挥,直直迎向那道银光。这是什么打法?以硬碰硬?我大惑。